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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打小闹，小打小闹。”
殷天昊打了个哈哈，他话锋一转，问道：“小天，我这么做，你是不是认为我这人不讲究？”
“讲究”在东北话里是讲规矩讲原则的意思，或者是一个人特别会说话办事,处事圆滑,能够左右逢源,既能满足自己的要求,也能让其他人心里舒坦，殷天昊这话想表达什么不言而喻，我也不怕他不高兴，点点头道：“是有点。”
嘴上虽然直言不讳，可是我心里还是挺感谢他的，如果不是因为他这事牵扯到了黄心怡和黄元凯，我也不会-阴差阳错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到燕京，而且这还是森哥主动提出来的，远比我之前“暗度陈仓”的计划要好得多。
“讲究归讲究，可是做生意，这就要不得了。”
殷天昊重重叹息一声，说道：“早些年起家的时候，我也是摸着良心做生意，可是商场如战场，做生意也不能太实在了，我很快就吃了大亏，具体什么事，我就不说了，总之教训惨痛，后来有次谈合作去了一趟南方，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东北老乡，也是做生意的，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，我和他挺投缘，有次喝酒的时候就说了自己的遭遇，他在劝导我的时候打了这样一个比方——假如说昂，某个小饰品的进价只有五块钱，咱们东北人做买卖实在，感觉卖十块钱对半赚已经是赚翻天了，甚至卖出去之后还觉得自己太黑了有点过意不去，可是南方人却不这么想，他卖五十块钱都感觉自己亏了，当然这个比方不是我们对南方人有成见，也不代表绝大多数的南方人，不过这个道理却浅显易懂，无奸不商，只要不是太过丧良心，我也无所谓了，渐渐的到了今天，也不怕让你笑话和瞧不起，总之对于某些肮脏的手段，我已经信手拈来。”
“殷老哥，这话说严重了，我哪有资格笑话你，更别说瞧不起你了，而且你这些手段虽然不太光彩，却也没把人逼得家破人亡，顶多就是让本来不想卖房的人产生了卖房的念头而已，这算不了什么。”我摇了摇头道，有些自嘲，相比于我做过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，殷天昊这些在我眼里都是小儿科，像我这种人渣，凭什么对他说三道四？
“唉，说到底啊，还是现在买卖难做。”
似乎是为了给自己的不光彩手段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麻痹自己，殷天昊无奈道：“
小天，你大概不清楚以前的房地产生意有多暴利，在国家出手宏观调控之前，一个房地产的项目大概只需要百分之三十的资金就能撬动，啧啧，先是把地皮拍下来，交了保证金之后转手就把地盘抵押给银行，贷款下来了呢，设计完了图纸就可以卖楼花，哦，楼花就是期房，这样建材的资金就有了，缺点也没关系，可以先欠着，等竣工之后用边角角的房子抵账，这就是抵账房，整个过程根本就花不了多少钱，那时候赚钱叫一个爽，可惜现在不行了，地皮是一手交钱一手拿地，而且拿到的地皮也不能到银行抵押，我们这些做房地产的一下子就过上了紧巴日子，不精打细算怎么活下去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