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府内新来教小姐的乐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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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母气红了脸，她没想到姜沅会说这样的话，更没想到自己说漏嘴的话在姜沅听来丝毫不意外，她隐约明白了姜沅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。既然是这样，那她也没有必要再装了，她平息了情绪，坐在主母椅上用下巴对着姜沅：“你早就知道了你是个贱种。”姜沅也没再因为这些伤人的话难过，她只勾唇轻笑：“姜夫人倒是不装了。”喊得是“姜夫人”、不是“母亲”了。姜母眯了眯眼仔细打量她，不放过她的一个表情和动作，她问道：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现在这个对峙的场景她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，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姜母的话：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，这府中上下当真全都是姜夫人的心腹？我怕不能吧？隔墙有耳这个词，姜夫人应该知道的。”说罢没等姜母说话她便起了身，朝姜母行了个礼说道：“沅儿回娘家时间太长了，如今也该回夫家了。”姜母面上并不好看，如今姜沅伶牙俐齿的本事渐长，让她呆在家里指不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，她挥了挥手不语，但意思也很明确：让姜沅快些走吧！出姜府前，元宝问姜沅：“娘子，不去和二小姐道个别吗？今日一别，下回又不知要何时才能见了。”姜沅默了默，掏出早就写好的信递给元宝：“就不去环儿院中了，你且将这书信交给欢翠让她转交给环儿就好，里面有我想跟环儿说的话，写在信中能一吐为快，而见了面倒像个哑巴不知道能同环儿说些什么才好。”元宝点了点头小跑到姜环的院中去，与欢翠碰面的时候还打探了一下姜环的情况。欢翠叹了口气：“娘子现在以泪洗面的，看的我心疼啊！”元宝又问：“那她可曾会怨恨我家娘子？”欢翠思考了下摇摇头：“我与娘子从小一起长大，她的心思我最了解，她将大小姐视作最亲的人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怨恨大小姐的，反之她应是会更担心大小姐愧疚与她。”“元宝，你去孙家以后也多劝劝大小姐别太过自责，这件事情啊，娘子不曾怪她。”马车上，元宝将欢翠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姜沅听。姜沅这两天都没能睡好觉，如今正闭目养神，她说道：“元宝，你信前世今生吗？”元宝一愣，答不上来。她相信，但这也只是佛教文明的一个创说。“人重活一世，很多东西都会随之改变，你信吗？”姜沅说道，“两世因果、六道轮回，万事万物皆因缘起缘灭，有因必有果,有果必有因，只是不知其果，为善为恶……”眼泪顺着眼角流下，她知自己人微言轻，要想改变还需有更大的能力，她不能坐以待毙了，保住了姜环的命让她离开了林衡，现如今就更要尽快解决孙府的事情，让自己重获新生了。元宝不知道她心中所想，只以为她还是在伤心二小姐的事情，只叹叹气心疼的看着姜沅不说话。……到孙府后正值黄昏。姜沅前脚踏下马车，府中就传来了琵琶声。姜沅问府中下人：“何人在这弹琵琶？”下人低着头恭恭敬敬回话：“回大娘子的话，是府内新来教小姐的乐师。”姜沅又问：“何人请来的？老太太吗？”下人道：“是郎君请来的，小姐很是喜欢这位乐师，现如今她便住在小姐那儿。”会弹琵琶，又是孙博请来的，还能让月娘留她在府中，难不成是何娇儿？她不过离开几日而已，孙博倒是敢将何娇儿带入府中了？这一世她在姜家呆了好几日，倒是改变了何娇儿入府的时间。元宝见姜沅沉着脸不说话，小心翼翼的问道：“可是要去小姐院中打听打听这位乐师？”姜沅摇头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了，能让孙博带回家中的，只有何娇儿了。“先回院中吧。”说完姜沅朝自己的院中走去，不过一段路，可这一路上闲言碎语倒是听了不少。院中扫地的下人们纷纷议论这位新来的乐师。“新来的那位乐师怎么看都像郎君的情娘。”“对啊对啊，自从乐师进了府，这几日郎君都往小姐的院中跑去。”“你是没见过那乐师的模样，上回我偷偷瞧了一眼，长得特别娇媚，感觉是会勾人的狐媚子。”“那可别将郎君的魂勾了去，不然又该去大娘子那大闹了。”姜沅轻咳了一声，下人们急忙低下头心虚的行礼：“大娘子安。”原先她们都是不怕姜沅这大娘子的，她人很和善又好说话，在孙家这些年都是被孙老太太压着的，大家都不曾将她当做真正的主子，可自从上一次姜沅惩罚了孙老太太院中的李嬷嬷后，大家对她都有了改观，都担心做错了事说错了话被责罚。姜沅冷声说道：“都没活干了？在这里议论主子的事情？”“再有下次，掌嘴二十。”这两个下人一听这话吓得瑟瑟发抖，赶忙跪在地上求饶：“大娘子恕罪！以后再也不敢了！”姜沅与元宝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，这俩人刚求饶，元宝便温声说道：\"大娘子的意思不是要怪罪你们，而是希望你们警醒，有些话能说有些话那是不能说的。得亏今日碰见的是大娘子，大娘子仁慈，否则换了别家主子听了这话，说不准你们现在就已经被发卖人牙子了！还有的机会在这儿求饶？\"姜沅摆了摆手让她们退下。姜沅吩咐道：“明日让月娘来一趟我这儿。”元宝问：“为何不现在直接去小姐院中瞧瞧。”姜沅一本正经说道：“累呀，傻元宝！”她现在脑子乱糟糟的，现在去见何娇儿定是斗不过的；何娇儿的本事上一世她也是领教过一二的。只是这一世她进府的时间比上一世早，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，她的心中也些许担忧。这一世的许多都在改变，虽然她有着上一世的记忆，可依旧无法做到百分百的控制局面。元宝便收拾便疑惑：“小姐也才三岁出头，还是懵懂不记事的年纪，怎得如此早的为她请了乐师教习？”“况且听方才那两个丫头说的话，这定是一个年轻貌美的乐师了，也不知道郎君是在哪儿找来的。”说完她想了想捂住嘴轻声说道：“娘子，这该不会是哪个酒楼的姬子吧？”姜沅抿了口茶，听到这话竟没忍住笑出声，真被这傻丫头猜对了，何娇儿可是那翠玉楼的歌姬啊。心里虽是如此想，但嘴上却也没说何娇儿的身份，而是假装不知道：“明日便知道了。”“娘子您喊得不是小姐吗？怎得乐师也来。”姜沅笑的神秘：“我猜乐师也会一道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