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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绝尘营与通乡军第二次交战的前夕,麟军前沿主战场的大帐内,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如铁塔般跪坐在大帐的高位上。此人的容貌虽称不上英俊,但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上留着短须,犹如雕刻大师的杰作。而他最引人注目的,当属那双让人过目难忘的眼睛,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繁星。
在高位之下,又分坐着六人,他们分别是他的堂弟藉天、叔父梵良、自幼与他一通长大的兄弟重名、龙驹,以及他父亲心腹爱将的儿子北景、虬徒。这七人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下一步的行军路线,大帐内突然传来传令兵的“报”声,高位上的人沉声道:“进来。”
传令兵如疾风般进入大帐内,单膝跪地,低着头,向高位上的人禀报:“麟王,良县已然被贵族联军重重包围,我军惨遭败绩,两百通乡军已全军覆没。”重明向高位上的人拱手,插话问道:“难道是我军中计,才导致被全歼的?”传令兵答道:“据逃回来的人所言,通乡军是被贵族联军的一支特殊队伍所包围并全歼的。”高位上那人的叔父追问道:“那逃回来的兵可有提及那支特殊队伍的人数以及所使用的武器?”传令兵回答道:“问过了,那名逃回来的士兵说那支特殊的队伍人数大约是通乡军的三倍,所用武器有戈与戟,其余的便不得而知了。”高位上的人对传令兵摆了摆手,说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待传令兵走出大帐后,大帐内的七人便如炸开了锅般讨论了起来。首先开口的是高位上的人,他冷哼一声:“贵族联军竟然也有了自已的特殊士卒,只可惜,这些人不过是些只会偷鸡摸狗的鼠辈罢了。”
此时,龙驹霍然起身,拱手施礼道:“大王,如今我们在主战场已然占据绝对优势,此时不应再分兵,而是应当一举攻入贵族联军的都城玲虚城。良县被攻克便被攻克了,只需通知其他通乡军与乡县据守,他们定然翻不了天。”高位上的人沉默不语,宛如一座雕塑。就在此时,藉天霍然站起,拱手反对道:“如此行事,只会助长贵族联军的嚣张气焰。堂哥,我只需两百通乡军骑兵和三千步卒,便能收复良县,灭掉这支特殊的队伍,请大王应允我的提议。”高位上的人微微颔首,沉声道:“出去领兵吧,莫要让我失望。”话音未落,藉天便兴冲冲地奔出营帐,领兵而去。这时,梵良站出来,拱手对高位上的人说道:“小天不懂礼数,还望大王海涵。”高位上那人问道:“小天与我自幼一通玩耍,他的性情我自是知晓,我不会责怪于他。”高位上那人接着道:“七日之内,我要攻下如今阻拦我大军的洛城;一月之内,我要踏入玲虚城的宫殿,将那些背叛我的人统统吊死。叔父,留下其余人等下去准备吧。”言罢,其余五人皆退出大帐,准备去了。待其余人等走出大帐之后,坐在高位的人对梵良说:“叔父,你说这支特殊的队伍,会不会是刘冕的人?”梵良对高位上的人说:“大王何出此言?”高位上的人道:“直觉,我觉得这支队伍不太可能是贵族联军的,而且我认为贵族联军也没有这般能力训练出这支队伍。”梵良对高位上的人说:“小羽呀,我问你一个问题,你所率领的通乡军和无归会被这支不足千人的队伍击败吗?”高位上的人正是藉羽,藉羽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梵良的问题:“这支队伍即便有千人,也绝不可能击败我与我的军队,即便我仅带领两百通乡军,都能将这支队伍击溃。”
梵良道:“那你究竟在忧心何事?”藉羽却道:“我并非忧心,我只是觉着若这支军队是我那义兄所训,那我这义兄倒是给我带来了一份小小的惊喜。幸而当初我那义兄未丧生于宴会,否则便不会有如此惊喜,不过最终他仍难逃一死。”当藉羽言罢此语,梵良不禁想要一睹藉羽此刻的神情,刚欲行动,却又将此念头强压下去,并未去瞧藉羽当下的表情。梵良开口道:“羽儿,你未曾对自身实力有所怀疑,便甚好,你可是我们的不败王者,更是军队的旗帜啊,万不可自我怀疑。”梵良话刚落,藉羽便言道:“自围水之战后,我便再无可能认为自已会败于他人,我唯一惧怕之人逝去后,未曾料到他的军队会随着他的离世而战斗能力骤降,遥想昔日我们被那支如噩梦般的骑兵追杀时,我从未想过再次与之对峙,他们的实力竟会如此不堪一击,你可明白我当时的心境?”梵良答道:“我明白你当时的心境,毕竟我们皆是那场逃亡中的幸存者……。”未待梵良言罢,藉羽插话道:“不,你并不明白我当时的心境,叔父,叔父我要歇息了。”梵良遂告退,尚未退出大帐,便被藉羽叫住,藉羽问梵良:“秦子育那边情形如何,可否抵挡住赤炎的攻势?”梵良回复藉羽:“秦子育已退守至狼谷山,子育率三千士卒留守狼谷山,其余士卒皆在返回大营途中。”藉羽喃喃自语,又似在对着梵良言:“倒是聪慧,知晓不敌便退守狼谷山,不过丢了城池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梵良听完,便退出了大帐。
梵良退出大帐没多久,藉羽便对大帐外的守卫轻声说道:“把本王的爱妃速速带来。”守卫恭声应道:“是”。言罢,便如离弦之箭般前去通知藉羽爱妃的侍女,让其将藉羽的爱妃带过来。须臾,侍女便牵着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子来到了大帐外。这名女子虽未如沉鱼落雁、国色天香般美艳动人,但她黛眉如画,朱唇似樱,鹅蛋脸儿白皙如玉,姿态优雅,宛如一朵盛开的水莲花,清新脱俗。其身上散发出一种母性的柔美和大家闺秀的温婉气质,令人如沐春风。然而,她那白皙的面庞上,眉宇之间却似有一团化不开的忧愁,仿佛那深闺中的寂寞女子,惹人怜爱,让人不禁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,又渴望能在她的温柔怀抱中沉沉睡去。此女子便是藉羽的王妃,也是他此生唯一深爱的人。
藉羽爱妃达到帐外对着守卫柔声说道:“劳烦张大哥通传一声,青黛已至帐外。”守卫连忙对青黛说道:“王妃切莫如此,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守卫,怎敢当得起王妃的大哥二字。”青黛却微微一笑,说道:“大王可是说过,张大哥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,若非信任,又怎会让张大哥来此守卫?张大哥一直以来恪尽职守,护大王周全,我这一声张大哥,是对您的感激之情,张大哥又有何承受不起的呢?”守卫对着青黛拱手道:“王妃过奖了,此乃属下分内之事。”守卫话毕,正欲进入大帐向藉羽禀报,却见藉羽此时已踏出了大帐。守卫刚想开口汇报,藉羽便轻轻挥了挥手,示意无需禀报。守卫见状,便继续立于帐外,纹丝不动。藉羽接过侍女的职责,轻柔地牵过青黛那如柔荑般的手,轻声说道:“我已在此,随我进来吧。”说罢,他向侍女挥了挥手,示意其退下。让完这一切,他便牵着青黛,缓缓步入了大帐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