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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乞指着鲍牧大声回答:“当然是夫子命令!否则谁敢改立新君?”
阳生和众大夫齐刷刷把目光聚焦在鲍牧脸上。
鲍牧憋了好一阵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真是胡言乱语!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说过这种话?你难道忘了景公为孺子牛而磕掉门牙的事了吗?你怎么敢背叛对先君的忠诚?”
众人又把目光转到陈乞脸上,陈乞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回答是好;鲍点的手已经握着剑柄了。
关键时刻阳生突然“噗通”跪了下来,对着鲍牧稽首说:“夫子啊!就请你以大义来决定我的命运吧!如果认为我可以,我即位之后不会对任何大夫生出抱怨;如果不认可,也不必对我产生怨恨,我将流亡到河西的秦国去。可则进,否则退,我怎敢不唯夫子之命是从?我只是希望废、立都不要发生流血事件。”
众大夫再次把目光转向鲍牧。
鲍牧左右转头扫视,见众人脸色不善,已经透出强烈的杀心,这才发现局面已经变得十分凶险。他知道自己刚才失言,快步走过去扶起阳生说:“谁不是先君的公子呢?公子既然这么说了,我哪敢不听从您的命令?”说罢他也加入了加冕仪式。阳生即位,是为齐悼公。
此时安孺子和母亲鬻姒已经被分别软禁起来。第二天一早,齐悼公命景公的宠妾胡姬带着安孺子到赖城去,之后便驱逐了鬻姒。齐悼公本来不打算杀人,但是失去理智的王甲偏偏叫嚣着要与他“一决高下”,结果就被按上“谋反”的罪名处死了;江说等内侍小臣比较识时务,因此只是被囚禁起来。
齐悼公的“篡位”得到了从大夫到国人的广泛支持,没费什么力气便坐稳了君主的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