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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邀雨却似乎并不被这突然倾诉的心意打动,反倒带着一丝怀疑道:“我以为陛下同我的约定是两厢情愿的,可为何陛下屡次三番派人杀我?”
“朕没有!”拓跋焘瞪大了眼镜,恨不得多长张嘴来给自己辩解道:“今日的刺客绝非朕指使!朕保护你还来不及,又怎会派人伤你?!朕答应你,此事朕一定查出幕后之人,交由你处置!”
檀邀雨轻哼一声,似乎对这个承诺并不满意,她从床榻旁的小木盒里取出一叠名牌,递给拓跋焘道:“今日的刺客,我猜陛下已经着人验过身,并没能找出什么线索。可上一次在吐谷浑伏击我的,却是真真正正的北魏王军。他们不但害我重伤,还害我母亲惨死在拜火教之手。若不是陛下,试问还有何人能调动王军精锐?”
拓跋焘不可置信地接过名牌。那些名字他虽不熟悉,可那制式却的确是王军专属的。王军授命守卫平城,这名牌能让他们顺利出入城门,尤为重要,所以王军将士都会贴身佩戴。
“陛下若觉得我所言不实,大可查一查这些人,此时究竟在何处。”檀邀雨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。
拓跋焘捏着那一叠名牌,只觉得手上似有千斤重。他缓缓抬起头,直视着檀邀雨的眼睛问道:“你若觉得是朕所为,又为何要嫁给朕?以朕对你的了解,若有人同你有了杀母之仇,你是绝不会放过他的,更何况委身于他?”
谁能想到,同清白想比,拓跋焘此刻更在意的是檀邀雨的心意究竟有几分真、几分假。
檀邀雨并不避讳拓跋焘质问的眼神,直视他道:“如同陛下了解我的为人一样,我也同样了解陛下。乱闯敌营您做得出来,用阴私的手段害人却不是您的作风。”
檀邀雨的双眼似乎带着看破人心的力量,那目光直直射进拓跋焘的心底。这女人说得明明不是什么肉麻的情话,却让拓跋焘此刻心悸不已。
他懂她,她也懂他。自此相伴余生,夫复何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