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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‘定弓虚税’又是怎么个说法?”张枭问。
“万历九年清丈南海田地,水冲崩陷,以隆庆六年本县一万五千四百余顷之额计丈,失额一千八百二十八顷。当时当事者不敢报失,不得已为取盈之计,遂以万历九年实丈田土,将八分三厘六毫认作一亩,每亩加虚税一分六厘四毫补丈失之数,此定弓之名所由来也。补足丈失之额,较于隆庆原额又多四百顷,计南海县加定弓虚税二千二百二十八顷,每岁派银七千七百八十余两,尽属无土之征,陆续抵补,尚未足额。迄今五十年来,民之赔纳虚税者三十万余金,南海之民力竭矣。”魏必福说罢,还不忘拖长了尾音,显得情真意切。
张枭冷笑道:“这里面名堂可真多,我看不止水冲崩陷这么简单,你们这些当官的怕是都没少拿好处吧?”
魏必福顿时紧张起来,心想自己才上任不到一年,刚刚吃上火锅唱着歌,髡贼就打过来了,哪贪得了多少银子啊。连本该得的“份例”都没到手。
正琢磨着该如何应对,张枭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,问道:“负担如此之大,地方缙绅难道就没有意见么?”
“首长明鉴:此事县内缙绅百姓都有烦言。原南海县令黄熙胤和原广州府推官颜俊彦交好,二人曾经相议过此事,遂颜兄遂请命,恳照恩诏会典明例,请豁免定弓虚粮,以舒久酿之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