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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远岫在陵川时,老太傅给他回的一封信,“至于重建洗襟台,依为师见,台起台塌,天定自然,则不必执着”。
可执着人若能为一句话动摇,脂溪矿山山崩地裂时,他不会拾起那个锦囊了。
张远岫的目光淡如陷在山谷里的湖,风被四面山壁挡去,漾不起一丝涟漪,“好,但不现在。忘尘一介庸人,没什么抱负,只有一个愿罢了。等愿望现了,忘尘遵循恩师意,与您一起离京城。”
老太傅的身子本就不好,今日又染了风寒,说了这么久的话,人很快就乏了,张远岫伺候完他吃『药』,见他难掩倦『色』,叮嘱了几句,离了。
洗襟台坍塌那年,先帝病重,老太傅病倒了,年纪大了畏寒畏热,自那以后,老太傅一年有多半时在庆明的山庄休养。京中的城西旧邸交给了张远岫,太傅府虽留了人,因为除了一些书册,府上没什么珍贵的事物,需要顾看的地方并不多。
张远岫老太傅的屋中出来,却见一仆正往东面的的厢房中送炭盆。
府上的主子只有太傅一个,有什么下人病倒了,竟要用炭盆取暖么?
张远岫中狐疑,唤管家的来问,管家的道,“二公子,不下人,早上大夫过来看诊,说正屋久无人住,有点阴冷,不如东厢这干燥暖和,小的们打算把东厢熏暖了,让老爷搬到这住。”
张远岫颔首,脚下步子一折,就要去东厢帮忙拾掇,正这时,白泉匆匆步入内院,呈上一封邀帖。
“公子,言大人的家宴帖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