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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远岫本以为,彼时的老太傅和他一样,是太过伤心所以不愿见。
而今细想却不尽,张正清生死不明,老太傅不寻找呢?他不是最关心哥哥了吗?
张远岫想起来,一直到柏杨山场防止瘟疫的大火燃起,他都不曾找到张正清的尸身,有和他说,可能陷得太深,他的兄长埋入了山体里,没法往下挖了,所以京郊立了五年的丘冢下,埋的一直是一袭衣冠。
张远岫最后想起,太傅府的正屋坐北朝南温暖干燥,老太傅既畏寒,在正屋住即可,府中的仆从为要往东厢送炭盆。或者,个门窗紧闭的东厢,究竟是给谁住的呢?
张远岫的声音几乎是支离破碎的,“我哥哥他……哥哥他……”
老太傅磕下头去,“官家,今进宫请罪的,除了老臣,有一。”
四时分,风声像是浓稠的夜『色』扼住了喉咙,发出细微的呜咽,一个罩宽大斗篷的入得殿中,他的兜帽压得很低,叫看不清他的脸,跟从前在外流亡的青唯很像,但他的姿态又与青唯不同,青唯是不能见,他是不敢见。
他与赵疏跪下见礼,撑在地上的双手嶙峋又苍白,“官家。”
后他静了许久,终于掀开兜帽,望向张远岫,唤了一声,“岫弟……”
张远岫定定地看张正清,适才神情中的仓惶、难以置信全都不见了,只余下一片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