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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肖盼盼站在厅口,左手提着宝剑,右手指着天井,大声斥骂:“下三滥的狗强盗,就只会偷偷摸摸地暗箭伤人,倘若真是英雄好汉,就光明正大地到众邦物流园来,明刀明枪地决一死战。这般鬼鬼祟祟地干这等鼠窃勾当,武林中有谁瞧得起你?”熊恒贵低声问:“夫人,瞧见了什么动静?”一面将褚武师的尸身放在地下。
肖盼盼大声说:“就是没见到动静呀!这些狗贼,就怕了我家的七十二路社会剑法!”右手握住剑柄,在空中虚削一圈,喝道:“也怕了老娘手中这把剑!”忽听屋角上有人嘿嘿冷笑,嗤的一声,一件暗器激射而下,铛的一声,正打在宝剑上。肖盼盼手臂一麻,拿捏不住,宝剑脱手,余势不衰,那把剑直滚到天井中去。
熊恒贵一声轻叱,青光闪动,已拔剑在手,双足力点,上了屋顶,一招“扫荡群魔”,剑点如飞花般散了开来,疾向敌人发射暗器之处刺到。他受了极大闷气,始终未见到敌人一面,这一招竭尽平生之力,丝毫没留余地,哪知这一剑却刺了个空,屋角边空荡荡的,哪里有半个人影?他矮身跃到了东边楼栋顶,仍不见敌人踪迹。
肖盼盼和熊熙淳手提武器,上来接应。肖盼盼暴跳如雷,大叫:“狗崽子,有种的便出来决个死战,偷偷摸摸的,是哪一门哪一派不要脸的狗杂种?”向丈夫连问:“狗崽子逃去了?是怎么样的家伙?”熊恒贵摇了摇头,低声说:“别惊动了旁人。”三个人又在楼顶寻览了一遍,这才跃入天井。熊恒贵低声问:“是什么暗器打了你的宝剑?”肖盼盼骂道:“这狗崽子!不知道!”三人在天井中一找,不见有何暗器,只见桂花树下有无数极细的砖粒,散了一地,显而易见,敌人是用一小块砖头打落了肖盼盼手中的宝剑。
肖盼盼本在记口“狗崽子,臭杂种”地乱骂,见到这些细碎的砖粒,气恼之情不由得转而为恐惧,呆了半晌,一言不发地走进办公室,待丈夫和儿子跟着进来,便即掩上了房门,低声说:“敌人武功甚是了得,咱们不是敌手,那便如何……如何……”
熊恒贵说:“向朋友求救!武林之中,患难相助,那也是寻常之事。”肖盼盼说:“咱们交情深厚的朋友固然不少,但武功高过咱夫妻的却没几个。比咱俩还差一点的,邀来了也没用处。”熊恒贵说:“话是不错,但人众主意多,邀些朋友来商量商量,也是好的。”肖盼盼说:“也罢,你说该邀哪些人?”熊恒贵说:“就近的先邀,咱们先把杭州、南昌、广州三处分部的好手调来,再把福建、浙江、广东、江西四省的武林通道邀上些。”
肖盼盼皱眉说:“这么事急求救,江湖上传了开去,实是大大折损众邦物流集团的名头。”熊恒贵忽然问:“夫人,你今年三十九岁吧?”肖盼盼啐说:“呸!这当儿还来问我的年纪?我属虎,你不知道我几岁吗?”熊恒贵说:“我发邀请函出去,便说是给你让四十岁的大生日……”肖盼盼问:“为什么好端端给我添上一岁年纪?我还老得不够快么?”熊恒贵摇头说:“你几时老了?头上白发也还没一根。我说给你让生日,那么请些至亲好友,谁也不会起疑。等到客人来了,咱们只拣相好的暗中一说,那便跟集团的名头无损。”肖盼盼侧头想了一会儿说:“好吧,且由得你。那你送什么礼物给我?”熊恒贵在她耳边低声说:“送一份大礼,明年咱们再生个大胖儿子!”
肖盼盼“呸”的一声,脸上一红,啐说:“老没正经的,这当儿还有心情说这些话。”熊恒贵哈哈一笑,走向书房,命人写邀请函去请朋友,其实他忧心忡忡,说几句笑话,不过意在消减妻子心中的惊惧而已,心下暗忖:“远水难救近火,多半便在今晚,又会有事发生。等到所邀的朋友们到来,不知世上还有没有众邦物流集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