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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黄博文再三软语劝着,承诺宴后一定向林府讨要个人情将她带走,又塞了一枚玉佩才哄得云容又高兴起来,一径回去收拾细软值钱物件儿了。
谁料刚一踏进屋子就觉后颈一痛,眼前一黑,竟是再无意识了。
大马猴儿一样蹲在椅子上的彭骥摸着下巴猥琐地笑了,喃喃道“哎呦,还以为进了龙鳞卫就不必干这活儿了。妈的,重操旧业真他娘的爽爆了”
黄博文这顿饭吃的颇不是滋味儿,贾环倒是见着了,这可真不是位生人。可当年元贞后山一晤,那还是个总角童子,生得再干净剔透也不过是一孩儿,他那时全副心神都在端阳身上,哪里愿意多瞧
如今倒是好,出落得分明像一尊玉人,眉眼清雅昳丽,更难得是一身傲骨如竹,一袖风华如莲,见之便叫人心折。同是庶子,李淮却又不知被他甩了几条街,只那么一看,黄博文的眼珠子就恨不能长到贾环身上去。
可龚琳这座山雕就横着往他们中间一坐,生生是阻了自己凑近讨好的心思,他们三个有有笑、有吃有喝,黄博文这边只能相看两相厌,一杯杯往肚子里灌闷酒,气氛都冷得掉渣儿。李淮拿着酒盅儿请龚琳看在往日情谊上对饮一杯,那位倒好,直直甩下三个字“你谁啊”,险险把人噎了个半死,只得涨红着脸默默退回了黄博文身边。
至于林墨玉与段酆,那不过是席面儿上最没有身份的人物,也罕有人理会他们死活。
贾环晚间被龚琳与奚清流连手作弄了几回,多饮了些,又是陈年的好酒,一时便有些上头。洗了身子后脑袋晕沉沉的,莲香与双灯也早早伺候他上床歇息,整个院子立时陷入了静默而柔软的昏红暮色里。
赫连扣到时贾环正阖着眼假寐,床头杌子上摆着的青铜灯盏拉拽出细长的火苗,浅浅光色晕在他额上、鼻尖、唇角,脸颊泛着微红,睫羽轻轻抖动,显出点难得的稚气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