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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玮云不想搭理他,催陈和换衣服,拿着车钥匙下楼热车去了。
陈玮云妈妈葬在A市最好的墓园里,依山傍水,风水绝佳,一看就是能个荫蔽子孙的好地方。
陈和跟陈玮云各抱着一捧花,拾级而上,这期间零星飘起了细雨,冬天总是有着萧条,纵使南方仍然绿草如茵,山也是笼着一层灰,雾蒙蒙的,中间立着一排排石碑,每一个石碑都是一个人的绝唱。临近年根,空气里扎着一股混着铜臭的年味,一切都跟过去不一样了。
他们两人走了很久。陈玮云妈妈墓碑前的花已经枯萎,墓碑上写着——陈远光之妻郑晓燕之墓。边上坠着一行小字,写的是:“生而无畏,行至绝处方知苦。”
陈和蹲身放下花,伸手抚摸着墓碑上女人的照片,郑晓燕在那上面笑得一脸的愁云惨淡,但她生得好,长得像早年香港的一个女明星,这一点惨淡赋予了这个早逝女人脱于人世的缥缈。
其实比起陈玮云,陈和更像是郑晓燕的儿子,陈和柔和,脱俗,陈玮云却因唇鼻随了郑老爷子,又继承了母亲的高眉骨和尖窄脸型,显得刻薄阴郁,不近人情。
陈玮云抱着花没有动,他看着陈和亲近的神情,产生了情怯。
他生来一个人,对母亲一无所知,父亲又不闻不问,亲友恩师一个不占,几乎没有来自长辈的教导,通辈的友爱,他的心一路盲着,一直彷徨着直到今天,始终寻不见自已跟这个世界有一点亲近。
陈和那亲近的神情,使他窥见了母亲的一点过去,那个墓碑也不再是一块冷冰冰的、要人时不时怀念的石头,似乎变成了鲜活的人,微微的用血脉牵着他,而这根血脉,又伸得极长,穿过他的心脏牵住了陈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