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极光掠过碗沿时,我望见沙丘后升起她放的天灯。
那年上元夜,她在灯面写满《凤求凰》的工尺谱,却不知我早将每个音符刻进玄甲内侧。
如今残杯映出的火光里,忽然晃过她颈后朱砂痣——吐蕃贡品清单上眉心描金的批注,此刻正在记忆里渗出毒汁。
咸亨十二年,塞北的黑沙暴将黑水城采石场淹没了,我也被卷入了大漠之中……命运好像又跟我开了一个玩笑。
当我再次见到她时,我正躺在一片芦苇丛中奄奄一息,半梦半醒之间,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二中,骁...。
我紧闭双眼,心道我真傻,她怎么可能回来呢
隐约间感觉似有一支颤抖的手撕开黏连伤口的破衣,我一个机灵猛然睁开双眼,抬手间已然扼住了那人的咽喉,浑浊瞳孔映出她眉心褪色的花钿,曦……儿
我喉间滚出砂砾摩擦般的声音,我注视她良久,可惜做后什么也没说出口,染血的指尖划过她颈后朱砂痣。
那女子猛的扑到了我的怀中,泪水打湿了她与我的衣襟。
她发间隐隐传来沙花种子的苦香,就像是腐坏葡萄干的气味,让我后背箭疮发痒,恍惚回到她跪在刑房为我挑脓的雨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