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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衔住她耳坠轻笑,未央宫那夜落在盔甲里的茉莉香突然在齿间复活——原来当人痛到极致时,连记忆都会渗出甘甜。
我知道我很傻,那短暂的幸福好像离我很近也很远,我知道我应该恨她的。
我想着想着就笑了,我们终究只是挣扎在浮世中的水与墨,我该庆幸那个人是她,起码还可以还她自由,起码皇帝可以还她家门一个清白。
启明星刺破夜幕时,沙丘后的炊烟升起处,她藏进我鬓角的青丝正与沙花种子纠缠——原来相思不需红绳系,大漠长风自会织就同心结。
咸亨十七年,正月十五,长安已然落下了今春第一场雨,而塞北沙暴正撕开天穹。
铜镜生苔的梳妆台前,我蘸着陶碗里最后半指深的浑水为楚曦画眉,狼毫笔尖抖出个旋腰的弧度。
这让我想起咸亨七年的那个上元夜,教坊司那个踩碎琼花的舞姬——她旋开第七转时裙摆绽开的模样,像极了我翻越宫墙摔碎的那块合欢糕。
窗外传来细沙撞击窗棂的声响,像千万只蚂蚁啃食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土屋,远处黑沙暴像条吞天的巨蟒。
当啷一声,桌上的木勺因为震动跌进米缸。米缸被黄沙裹挟着滚落,在青砖地上画出蜿蜒的裂痕。
我没有没有弯腰去捡——整座大漠早已被旱魃舔尽了最后一丝水汽,就连挂在屋檐下的半块风干骆驼肉,也在三天前化作了我与曦儿腹中滚烫的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