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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辞雪拥雁门,
来慰娇妻苦痛.
昂……文姬……
我缓缓哼唱着胡腔。看着踩着满地碎瓷起舞的那道倩影。
烛火在沙暴中忽明忽暗,照得我们投在墙上的影子拉长又揉碎,恍惚回到未央宫夜宴——那时她水袖拂过我玄甲,金丝履踏出的鼓点正如此刻风沙呜咽。
我数着她旋转时扬起的沙砾,每一粒都映着不同年岁的月光:十六岁宫墙下的血指印、十七岁十里长亭的鎏金铃舌、二十岁寒鸦渡追着囚车的身影,二十二岁黑水城外的沙花刺...
沙粒灌进七窍的钝痛,竟比诏狱铁钉楔骨多了三分温柔——原来死亡也会学着她的模样,用黄沙织就合欢帐。
当沙粒灌满七窍时,我看着她终于在与天地合奏的羌笛琵琶声里,完成了那支雪域并蒂莲,倒地香消。
最后一点烛泪滚落,我将她冰冷的指尖按在眉间。这里本该有未央宫浮华三千,如今却落满了大漠的风霜。
在她鬓角芦花变作珍珠步摇的幻影中,我听见牧羊人说,风中总有铁器相击声混着铃铛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