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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长,我们只剩十九个人了。
赵铁头爬过来的动静像条受伤的土狗,赵铁头爬过来时,我看见他铁胄凹痕里卡着半颗碎牙——今早出阵前,这老卒还在吹嘘要去喝孙子满月酒。
皇帝肯定在龙辇那边,我瞧见黄罗伞盖往西移动过。那是御林军的标志,也是我们这群蝼蚁活到现在的意义。
我眯起眼睛,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浓烟遮蔽了半边天空,但西侧山崖上确实有金色反光闪烁,那是御林军的标志,也是我们这群蝼蚁活到现在的意义。
把兄弟们的火折子都收集起来。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撕下里衣布条裹住左臂伤口,对着眼前的伤兵们吩咐道。
腐肉黏着布条的触感让我想起教坊司姑娘们褪下的鲛绡,伤口渗出的血把布条染成酱色,活像年节时挂的腌肉。
收集火折子时,我看见一少年士兵正扒着北莽死尸身上的皮甲,他动作很笨拙,还时不时干呕几下。
腥臭的皮毛蹭到他脸上时,我在曹七郎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:那是我第一次杀人后蹲在营帐外吐胆汁的夜晚。
我们一行人轻步潜行至江边,什长,你看!曹七郎突然压低声音,
透过尸堆的缝隙,十二匹西域良马在江边饮水的画面印入我的眼中,像极了父亲生前念叨的草原幻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