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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暖走进淋浴间,热水冲掉仿真皮肤上的血迹。肋下三寸处的陈旧伤疤开始发烫,那是季临川在原始时间线留给她的礼物——2035年情人节,他为保护她被时空乱流洞穿心脏,飞溅的骨髓细胞永远改变了她的基因序列。
智能镜面突然浮现红色警告:检测到非法记忆残留!姜暖怔怔看着镜中浮现的画面:季临川在雪地里教她堆雪人,纳米手套裂口处渗出的血珠染红雪人纽扣。那是第71次轮回里,他为帮她修复破损的时光胶囊留下的伤。
暖暖,不要成为时间的奴隶。全息投影里的季临川正在消散,这是第43次轮回的遗言。当时他的身体已经量子化,却仍固执地保留着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——内侧刻着SY-0,姜暖妹妹的编号。
淋浴间的门被敲响,助手送来最新报告。姜暖擦头发的手突然顿住,泛黄的纸页上印着顾南枝女儿的DNA图谱,在第十对染色体上赫然缀满樱花状端粒——与她肋下的伤疤基因完全匹配。
窗外开始飘雪,姜暖按下记忆清除键的瞬间,听见胚胎实验室传来爆炸声。火光中,成百上千个培养舱同时碎裂,穿白大褂的季临川从血泊中抬起头,他手中的基因编辑枪正对着她的小腹。
这次轮到我来修正错误。男人眼中有银河倾塌,你根本不知道,我们女儿在第二百次轮回里唤醒了什么。
雪越下越大,覆盖了所有来时的脚印。
季临川的基因编辑枪在雪地上折射出七重幻影。姜暖肋下的伤疤突然裂开,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淡粉色花瓣,每片花瓣上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影像。
SY-0从来不是实验体。季临川踏着破碎的培养舱走来,枪口绽放出量子玫瑰,她是我们的女儿,是你亲手抹除的记忆。
花瓣雨突然静止在空中,姜暖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跪在实验室里。保温舱中的女婴睁开双眼,瞳孔里旋转着银河星云——那是她偷偷用季临川的基因与时空粒子结合的禁忌之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