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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
双生冢
祠堂铜锁在触到我的血时发出灼烧的滋滋声,青铜锁眼淌出黑水,凝结成北斗七星的形状。推开门的瞬间,百年沉水香混着尸蜡气息扑面而来,供桌上的长明灯窜起三尺高的绿焰,火苗中浮现出无数挣扎的人脸。
族谱在案台上自动翻动,泛黄的宣纸发出蝉翼般的震颤声。1947年那页上,两个水墨勾勒的婴孩被红绳捆成背靠背的姿势,下方朱砂批注双子现,阴桥建的字样正渗出血珠。我伸手触碰画中婴儿的瞬间,宣纸突然碳化,灰烬中升起七缕青烟,在空中扭结成双蛇衔尾的图腾。
暗门在供桌下悄然开启,阴冷的地气裹着腐臭涌出。等身铜镜竖立在密室中央,镜框上的饕餮纹正吞噬着缠绕其身的锁链。我的倒影在镜中逐渐扭曲——防护服褪色成民国学生装,左胸口袋别着的钢笔化作桃木钉,而周景之的尸身竟穿着青缎长衫,心口处的血洞不断滴落粘稠黑血。
苏小姐终于来了。
镜中人突然开口,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嘶鸣。周景之腐烂的面孔紧贴镜面,蛆虫从眼眶掉落,在镜框凹槽里聚成生辰八字。镜面突然浮现血字:【换命契成,轮回不止】,那些字迹由不同年代的血液重叠书写,最底层的墨迹已凝结成紫黑色痂块。
DNA检测仪在背包里发出尖锐警报,周景之的样本在离心机里疯狂震颤。当我将试管置于显微镜下时,载玻片上的细胞突然开始分裂重组,最终形成两个相互撕咬的人形图案。检测仪屏幕炸开蛛网状裂纹,却清晰显示出99.99%的匹配度——棺中新娘的线粒体DNA竟与我完全一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