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18/20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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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那天,父亲与我促膝长谈了许久。他用虚弱而坚定的语气向我诉说着心中的秘密,他告诉我,之所以坚决不肯选择火化,并非是惧怕疼痛,而是想要永远地注视着那个可恶至极的人渣。
令人难以置信的是,如今他们竟然一同长眠于地下。
父亲紧紧握住我的手,目光中透露出决绝之意,他恳求我将那个人渣置于死地,并要求我把他的尸体与自己放置在同一个棺材之中。就是为了这件事,父亲凭借顽强的意志力硬撑了整整六年。
其实,导致父亲病情急剧恶化、最终无法挽回的原因,并不是单纯由于愤怒所致,而是他的身体实在已经到了极限,再也无力支撑下去。
在那一个月时间里,我始终密切关注着那个人渣的一举一动。凭着直觉,我深知以他那副嚣张跋扈的性子,必定会前来参加我父亲的葬礼,不过只是为了看一场热闹罢了。
果不其然,就在葬礼举行的当晚,我终于发现了他的身影。
于是,我不动声色地走到他面前,压低声音说道：跟我来一下吧,去废弃楼那边。我妈妈有些话要对你说。
或许是长久以来养成的狂妄自大,又或许是他心底深处对于我母亲仍存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,面对我的邀请,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,甚至丝毫未曾将我放在眼中。
于是乎,他乖乖地跟着我来到了这条寂静无人的小道上。寒风凛冽,吹拂着我的脸颊,但此刻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。
就在这时,我戴上了那双早已准备好的厚实手套,弯下腰,迅速捡起了散落在地面上那块沉甸甸的砖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