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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雪将虎符按在星图中央的狼头纹上,地底突然传来龙吟般的轰鸣。十八盏牡丹盏应声炸裂,鸽血石粉末在空中凝成漠北军旗,旗面血书裴字如刀。
当年你们用百名秀女血祭炼制的长生蛊,该反噬了。裴雪扯下沈知鸢腰间荷包,紫薇盘触到星图的刹那,二十八宿方位突然升起青铜柱,每根柱顶都燃着用人脂制成的长明灯。
沈知鸢在晃动的火光中看清最近柱身的刻字——景和十七年,镇北侯裴烈。父亲曾说过的漠北战神,竟被做成了灯芯。
阿鸢,接住！裴雪突然抛来虎符,符身触到紫薇盘的瞬间,沈知鸢眼前闪过无数画面：冷宫枯井下的地宫、太后寝殿里的七星灯阵、还有自己入宫那日,父亲含泪烧毁的婚书...
金甲卫的刀锋劈来时,裴雪用身体挡住了沈知鸢。鲜血喷溅在星图上,漠北军旗愈发鲜艳,沈知鸢看见她心口的伤疤正在吞噬血迹,化作展翅的火凤。
记住...子时三刻...裴雪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完最后一个卍字符,突然推她跌入突然裂开的地缝。下坠的刹那,沈知鸢听见太后凄厉的尖叫与玄青子念咒的混响,还有裴雪最后那句飘在风里的活下去。
地底寒潭淹没头顶时,虎符与紫薇盘相击发出凤鸣。沈知鸢在冰冷的水中睁开眼,看见潭底沉着三百具青铜棺,每具棺椁都锁着腕系漠北军徽的尸骨。
第八章·金笼困凤
戌时的更漏裹着龙涎香漫过养心殿时,沈知鸢正用银簪挑开金笼签上的血痂。裴雪临终塞进她袖中的半枚虎符硌着手腕,与翡翠觥底的前朝徽记重叠成玄青子道袍的星象图。
吉时已至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