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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材料室
夏初晴踮脚去够顶层货架,工装裤勾勒出纤细腰线。顾承舟的视线扫过她后腰处的墨迹——是当年他恶作剧画的乌龟,如今被纹成了一只振翅的凤尾蝶。
这份是八十年代的结构图。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的喉结,顾工要不要......
后半句卡在喉咙里。顾承舟的掌心正覆在她刚取下的档案袋上,体温透过牛皮纸传递过来。材料室老吊扇吱呀转着,把二十年前的尘埃搅成金色的雾。
为什么学建筑他突然问。
夏初晴的指尖陷进档案袋的麻绳里：有人说过,好的房子能困住时光。
窗台上的薄荷盆栽突然被风吹得轻晃,顾承舟想起毕业典礼那天收到匿名明信片。波士顿港的落日下,有人用中文写着：我在学怎么把记忆砌进墙里。
此刻那只写字的手就在他眼前,虎口处留着铅笔磨出的茧。他接过图纸时不小心擦过那些茧,感觉她轻轻颤了颤。
今晚有雷雨。他背过身整理资料,声音闷在口罩里,记得关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