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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2:13
血压90/60,瞳孔对光反应迟钝。女护士的声音像是从深水传来。沈夏感觉手臂被扎进冰凉的针头,勉强撑开眼皮时,看见救护车顶灯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光团。
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正将淡绿色液体推入输液管。沈夏用尽力气蜷起手指——这是调查器官黑市时学到的常识,咪达唑仑静脉注射的前兆。
停手。低沉的男声切开雨声。银色钢笔抵住护士腕动脉,握笔的手骨节分明,袖扣是两枚手术刀造型的黑曜石。沈夏顺着笔尖往上看,撞进一双裹着暴雨的眼睛。
程郁的白衬衫领口溅着泥点,第三颗纽扣在顶灯下泛着诡异幽光。护士突然抽搐着栽倒,撞翻了急救器械推车。沈夏在肾上腺素飙升中看清那人胸牌——本该写着程郁的位置,烫金字体却是CY-02。
睡吧,沈记者。程郁的指尖擦过她渗血的额角,皮革手套浸着苦艾酒的气息,这场游戏里清醒的人死得最快。
1998年7月23日
22:13
程凛的赤脚陷进护城河岸的淤泥,暴雨冲刷着锁骨下方新鲜缝合的伤口。对岸程氏医疗中心的霓虹灯牌在雨中扭曲成鬼魅的色块,他攥紧从实验室带出来的金属铭牌,边缘锯齿割破掌心。
铭牌正面刻着CY-01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