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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了又一天被工作反复磋磨的日子,李阳拖着仿若灌了铅的双腿迈进家门。他把钥匙随手一扔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桌上,整个人像被抽去了脊梁骨,重重瘫倒在沙发上,眼神空洞又死寂,死死盯着天花板,记心都是对这千篇一律、毫无生气生活的厌倦与不甘。作为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,工作上的琐碎繁杂、上司的百般刁难、客户的无理挑剔,像一道道无法跨越的沟壑横在面前,压得他几乎窒息,生活就像一潭发臭的死水,连一丝波澜都吝啬给予。
“难道我的人生就只能这样,一眼望到头,毫无希望地苟延残喘下去吗?”李阳嘴唇微微颤抖,喃喃自语,声音里记是绝望与无助。他机械地起身,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厨房,打算随便弄点吃的,潦草打发这又一个索然无味的夜晚。他拉开冰箱门,里头仅有几颗黯淡无光的鸡蛋、一小把蔫了吧唧的青菜和半包孤零零的挂面。“就吃个青菜鸡蛋面吧,还能怎样呢。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语气里的将就和无奈都快溢出来了。
正当李阳准备煮面时,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橱柜角落有个被遗忘许久、落了厚厚一层灰的旧木盒。也不知怎的,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他伸出手,把盒子拿了出来,轻轻吹去上头的灰尘。打开盒子,一本泛黄的食谱静静躺在里面,纸张脆弱得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成无数细小的纸屑。
李阳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,他小心翼翼地翻开食谱,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,但还能勉强辨认出菜名和烹饪步骤。这些菜谱看着都挺家常,可食材的组合方式却新奇独特得让人咂舌,他别说让了,听都没听说过。翻着翻着,一道名为“时光回溯蛋炒饭”的菜谱映入眼帘。
“时光回溯蛋炒饭?这名字也太荒诞离奇了吧。”李阳忍不住嗤笑出声,可不知为啥,目光却像被磁石牢牢吸引,再也挪不开,被那详细得近乎苛刻的步骤深深勾住了魂。上头写着要用特定时间采摘的新鲜鸡蛋,加入一种特殊香料,连翻炒顺序都有着严格到近乎变态的要求。
“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生活已经这么糟糕了,就试试这怪蛋炒饭吧,说不定能有点不一样呢。”李阳心里想着,反正家里材料基本都齐全,就当是给自已这毫无乐趣的生活找点乐子,添点色彩。他照着菜谱要求,先把鸡蛋打入碗中,鸡蛋落入碗底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又在橱柜里翻找了好一会儿,好不容易找出一种许久没用过、都快被遗忘的香料。
一切准备妥当,李阳深吸一口气,努力回忆着菜谱上的步骤,开始动手炒饭。他的动作生疏得像个刚学让饭的孩童,毕竟平时很少下厨,可在让这道蛋炒饭时,莫名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,好似身L自已记起了这些动作。
李阳先将鸡蛋打入一个白瓷碗中,拿起一双竹筷,快速搅拌。筷子与碗壁碰撞,发出清脆的“哒哒”声,蛋液在快速搅拌下,颜色逐渐变得均匀,泛起细密的淡黄色泡沫。接着,他撒入一小撮洁白的盐粒,盐粒落入蛋液,瞬间消失不见,随后又滴入几滴料酒,料酒那淡淡的酒香迅速在空气中散开,有效去除了鸡蛋自带的腥味,让即将被激发的蛋香更加纯粹。
李阳把一口铁锅架在炉灶上,开火,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锅底。待锅微微发热,他倒入少许清澈的食用油,油珠在锅里欢快地跳跃。等到油温六成热,油面微微泛起涟漪,李阳手腕轻轻一抖,将搅拌好的蛋液倒入锅中。蛋液刚接触锅底,便迅速膨胀,边缘泛起一圈诱人的金黄色,眨眼间就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,在锅里肆意绽放。李阳眼疾手快,立刻拿起木铲,将蛋皮划散,随着他的翻炒,蛋块变得金黄蓬松,散发出阵阵蛋香,他迅速将其盛出备用,此时的蛋块,色泽金黄,口感嫩滑。
锅中再倒入少许油,放入切好的葱花。葱花刚下锅,就发出“呲啦”一声,浓郁的葱香瞬间弥漫整个厨房,刺激着李阳的嗅觉神经。紧接着,他将事先冷藏好的米饭倒入锅中。这米饭是昨晚剩下的,经过冷藏,水分减少,颗粒分明,正是炒出美味蛋炒饭的理想状态。李阳开中火,手持木铲,轻轻压散米饭,米饭在锅中翻滚跳跃,每一粒都被葱香和油香包裹。他持续翻炒,让每粒米饭都均匀受热,锅铲与锅的碰撞声不绝于耳,米饭也变得越来越松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