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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浅雪深吸一口气,转身走进病房。陆沉舟跟在她身后,跪在病床前。老人的脸色苍白如纸,氧气面罩下的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。
林浅雪坐在床边,轻轻握住父亲的手。老人的手指动了动,缓缓睁开眼睛：小雪……沉舟……
陆沉舟猛地抬头,眼眶通红：爸,对不起……
老人笑了笑,声音微弱：傻孩子……只要你们好好的……
林浅雪的眼泪砸在床单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,直到陆沉舟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：浅雪,爸睡了。
她抬头,看见父亲的呼吸已经平稳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陆沉舟背上投下一道道阴影。他的膝盖已经跪得发红,额头上布满汗珠。
起来吧。她轻声说,别让爸看见。
陆沉舟摇头：我要跪满三天三夜。
林浅雪沉默片刻,起身离开病房。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只是沿着走廊一直走,直到看见医院花园里的长椅。
她坐下,摸出手机。相册里存着三年前的结婚照,陆沉舟站在她身边,西装笔挺,笑容灿烂。那时候的他,眼里还有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