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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院古井传来石子落水声。陈怀安扒着井沿张望,煤油灯映出井壁密密麻麻的刻痕,全是歪斜的冤字。最深处隐约可见朱漆木匣一角,却被井水泡得发胀。他解下长衫系在辘轳上,指尖刚触到木匣,井底突然冒出串气泡。
哗啦!
冰凉井水溅上脸颊,陈怀安踉跄后退,怀中木匣自动弹开。褪色的红绸里裹着对婴孩银镯,内侧錾刻的长命百岁被利器刮花,取而代之的是道符咒般的刻痕。他摸出放大镜细看,浑身血液瞬间凝固——那竟是南洋降头师常用的血咒纹!
第二章
琴弦泣血
寅时的梆子声惊醒了浅眠的陈怀安。他蜷在正厅太师椅上,怀中紧攥着银镯。檐角铜铃无风自动,暗处传来丝弦轻颤的嗡鸣。
多宝阁上的焦尾琴竟纤尘不染。陈怀安数着琴弦走近,十三根冰蚕丝在月光下泛着青芒,唯独第七弦缠着缕乌发。他鬼使神差地拨动那根弦,琴箱突然传出机括转动的咔嗒声。
暗格弹开的瞬间,腐臭味弥漫开来。胭脂色绣鞋下压着封血书,字迹被水渍晕染大半:......夫人诞下死胎,将药碗摔在我儿啼哭处......末尾画着扭曲的墨菊,花瓣蜷曲如婴孩手指。
窗外传来细碎脚步声。陈怀安吹灭蜡烛贴墙而立,见院中槐树下立着个佝偻身影。那人提着白灯笼,火光映出右腿不自然的弯曲——是茶寮独眼老者!老者从怀里掏出把纸钱撒向古井,火星未落地便化作灰蝶,绕着井口盘旋不去。
福伯,二十年了......老者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如生锈铁器。陈怀安摸到门边时踩中枯枝,再抬头时老者已不见踪影,只剩灯笼挂在井轱辘上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