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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岸戏台正在唱《桃花扇》,李香君的血溅扇面与苏婉宁腕间伤痕重叠,仿佛命运的安排。我摸到她腰间硬物,那面完整的观天镜背面,北斗七星的位置嵌着七颗带血的金钉,散发着诡异的气息。
周警官,替我守着秦淮河的月亮...她突然攥紧我衣领,指甲在警号牌上划出火星,眼神中充满了哀求。身后传来画舫倾覆的巨响,我转身时,她已化作漫天金粉,随风飘散。镜中倒影里,师父正在朝奉当铺前签下生死契,那无奈和绝望的神情让我心痛不已。
暴雨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,生疼。我跪在青石板上,双手在地上摸索着,试图抓住那渐渐消散的金砂。金砂渗进砖缝处,正是三年前师父中弹的位置,仿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。青铜镜突然发出龙吟,声音震耳欲聋,河面升起千百盏荷花灯,每盏灯芯都跳动着金色火苗,如梦如幻。
小林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充满了嘲讽和得意：师兄你看,这才是真正的‘星火燎原’！他引爆的灯笼架下,2019年的我正护着一群孩子撤离,场面十分混乱。观天镜映出两个重叠的时空,若此刻的火灾被阻止,师父就不会为救我而死,这让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不知道该如何抉择。
怀表突然停摆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我望见茶馆老板娘在火光中举起铜镜,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。她割开手腕的刹那,金血染红的镜面照出北斗倒悬,那奇异的景象让人震撼。所有燃烧的灯笼倏然升空,在夜空中拼成洪武二十九年的紫微星图,神秘而壮观。
改命是要用命换的！她最后的呼喊淹没在钟声里,充满了悲壮。魁星阁的铜钟轰然坠落,发出巨大的声响,将2019年的小林永远钉在青石板上。观天镜在我掌心龟裂,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,金痕顺着血管爬满全身,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渐消失,仿佛生命也在慢慢流逝。
烟尘散尽时,我躺在2022年的栖云阁废墟,四周一片寂静,只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。小林的工作证静静躺在焦土中,照片下的入职日期写着2019年8月15日,正是师父遇害的第二天,这一发现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,难道小林与师父的死有什么关联
河风送来烤鹅的焦香,状元楼的服务生正在收拾残局,一切仿佛又恢复了平静。我摸到口袋里的金砂,它们不知何时凝成了半枚虎头铃铛,铃舌上刻着师父的警号,看到这熟悉的警号,我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,仿佛师父从未离开过我。
第六章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