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7/4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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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面疮发出的竟是祖母的声音,白蘅染血的手掌按向鼎耳。蛊血顺着饕餮纹路逆流,在鼎腹凝成八幅浮雕——正是她这些年用蛊术救人的场景。第七幅画面里躺在手术台的消防员突然扭头,烧伤结痂的脸皮簌簌脱落,露出底下森森白骨。
手机在蛊鼎里震出回音,急诊科主任的短信刺破幻象：【速归！全城爆发怪病】。附带的视频里,护士正按住疯狂抽搐的孕妇,胎儿轮廓在肚皮下凸起利爪形状。
白蘅的掌心血滴在第八幅浮雕上,未完成的画面突然扭曲成手术室场景。冰蚕蛊的银白色虫衣从她领口滑落,触地化作流动的水银,在楼板蚀刻出苗岭地图。当地图延伸到雷公崖时,她腕间的GPS手表突然爆出电火花。
暴雨中传来货轮汽笛声。白蘅撞开虫蛀的木窗,看见沅江上漂满翻肚的鱼群。货轮甲板散落的集装箱印着生化标志,穿防化服的人影正将染血的医疗器械抛入江中。
急救箱自动弹开,噬孽蛊群撞碎玻璃窗扑向货轮。白蘅转身时,蛊王鼎上的第九幅浮雕突然显现——画面里她的手术刀正刺向跳动的心脏,刀尖缠绕的却是自己的长发。
回到协和医院时,林澈的白大褂浸透了墨绿色黏液。年轻医生攥着被腐蚀的听诊器嘶吼：第三例了！患者肝脏正在玻璃化！
隔离病房里,孕妇的腹部已变成半透明琥珀状。胎儿蜷缩在胎盘中央,脐带缠绕着刻有昭和年号的弹片。白蘅的防护面罩蒙上冰霜,冰蚕蛊在她颈间游走成银环。
B超探头。她的乳胶手套触到孕妇皮肤的刹那,冰霜瞬间覆盖整个腹部。
林澈盯着突然结晶化的耦合剂：患者今早去过水产市场......
显示屏上的胎儿突然睁开眼睛,瞳孔是浑浊的琥珀色。白蘅的镊子刚夹住弹片边缘,孕妇的子宫壁突然分泌出强酸黏液。噬孽蛊群撞开器械盘扑向病灶,在接触黏液的瞬间爆成绿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