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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说到手的只有几钱银子,但蚊子再小毕竟也是肉,省上个半旬,也能买上小半碗青云楼的酒糟省省味,再者说凉山山上野味不少,西夏又崇尚周王朝的尚武之风,边境百姓会骑射并不罕见,休沐日背着猎弓上山说不定还能撞见野味打打牙祭。雁北周边小城见第一批被征戎过去的人过得也算小有滋味,心头痒痒,也想着存上几年工钱,再回乡开块地娶个能暖被窝能生娃的娘们才算正经。
雁北城的人就如此多了起来。
黄昏的凉水边上,通往雁北的官道小驿上,破烂马车上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夕阳余晖里渐渐被拉长开来。
少年长得有些清瘦,扬着牧鞭娴熟地赶着马车,一身青白色士子装,星目如墨,配有一份羡煞众多女子的远山眉,嘴角邪气地叼着一根凉水边随手采摘的草茎,书生气和痞气结合的浑然天成。
他叫徐江南,为什么叫这个名字,他也不知道,十多年来,徐江南也没问过将他从小带大的李先生。大致约莫是觉得要么生与江河之南,要么就是士子云集的江南道了。这种取名的方式在当时很平常,他很庆幸当初出生的时候,没有野狗从门前路过。
徐江南此时一边轻车熟路地赶着车,一边侧身回头轻声问到:“先生,离雁北还有小半天的路程,我们是赶夜禁前进城还是?”
徐江南口中的李先生此刻就端坐在马车上,三十来岁的相貌,一样的书生面相,但是带有病态的白,像久病的患者,手上拿了本古旧书籍,徐江南秉着气都能闻到一股浓厚的《后周山河志》,唯有眼神炯炯,同身上这份文弱书生气息十足的姿态有些格格不入,透露出一种洞穿了世事的平淡。
李先生闻言轻轻合上书籍,丝毫不理会徐江南的小把戏,笑着戳穿说道:“还有第二种选择?进城吧,想烟雨妮子了?这次出门有些年头了吧?”
徐江南丝毫不加掩饰的点点头,带着这年纪应该有的青涩羞赧道:“先生,过了春分,就四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