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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元年咬紧牙关,颤着唇,似是气恼又不服,不作回答。
会主冷哼一声,从袖笼中掏出备好的皮鞭,使了十二分的力气打在史元年的背上,边抽边骂:“这两年你真是出息了,竟然屡屡不尊我的命令。凤翔客栈让你务必亲自去动手你不听,结果放跑了薛慎言;第一次庭审过后让你莫要着急去找别院那个老头你不听,结果被薛慎言逮了个正着;今日我要你亲自去将樊宁擒回来,你居然找人雇了杀手,还放跑了她。你屡屡刚愎自用,坏我大计,是可忍,孰不可忍?别忘了当年你流落长安街头,与五坊小儿斗殴差点没了命,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扒出来救活,又是谁给你的钱,要来了官府牒文,给你和这胡人毛丫头在西市置了个店铺,让你们有了安身立命之地?如今觉得自己翅膀硬了?可以不听使唤了?真是人如其名,忘恩负义的中山狼啊!”
鞭子一下下抽在史元年身上,打得他皮开肉绽,须肉模糊,但他始终只是咬牙忍着,既没有为自己辩白,亦没有反抗求饶。
那头戴“郑”字面具的女子正是阿娜尔,她护着史元年之际也掉了面具,不住叩首,哭求连连:“求求你,不要再打了,我们知道错了……”
可那会主未有怜香惜玉之意,直至自己抽打累了,才终于停下鞭子:“我知道你们来长安的目的,
‘小不忍则乱大谋’这句话,你们学的很好。但你们都给我记住,没有我,你们连个屁也不算!今后,不论我说什么,你们都得照做,否则莫怪我翻脸不认人,把你们交与官府,让你们这些乌七八糟的党羽全部身首异处!滚!”
说罢,会主又照着史元年的背后狠踹了一脚,恰恰踹在皮开肉绽最严重的地方,疼得史元年几乎昏死。阿娜尔忙上前扶起史元年,搀着他快步逃离。
“莱”字面具之人来到会主身侧,躬身问道:“眼下樊宁有很大的可能是在太子李弘处,不知道接下来会主如何打算。”
那会主转过身来,不慌不忙道:“刑部控不住那丫头,早在意料之中,但圣人思女心切,绝不会放置不管。如今洛阳那边都已布置妥当,樊宁由谁带往洛阳,都不会影响我的计划,只是便宜了薛讷那小子罢了。等到了洛阳,我们便依之前定好的计划一般,将人证物证一齐带到圣人那里去。只要令圣人信服了,那个姓武的女人绝对逃不脱大祸临头!”说罢,他冷哼一声,拂袖而去,未再多作停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