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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信你,”樊宁出声打断了薛讷的话,又觉得好似道白般有些尴尬,一吐小舌,“不管畏惧与否,该面对的事总要直面。从前总想着怕连累你,但既然……你不怕连累,我便也不客气了。”
听樊宁如是说,薛讷说不出的高兴:“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第一天去道观吗?彼时什么也不会,想着帮李师父整理穿铃铛的绣线,不知怎的就跟你缠在一起了,怎么也挣脱不开,或许这便是命中注定的连累罢。”
樊宁犹记得那线绳是红色的,绕着他两个怎么也挣脱不开,直到傍晚李淳风回来,方理清了头绪,将这两个小的放出来。李淳风还打趣说偏偏是红线,彼时她不懂,现下忆起来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身侧少年投来的目光极暖,比月光更温和宜人,樊宁没有回避他的目光,抬眼问道:“公主案你有掣肘,我不会再追问,也不会再扯你衣裳抢书了。但我心里还有个疑问,希望你能据实相告:昨晚……你到底是睡着了,还是清醒的?”
这丫头性子一向不拐弯,薛讷先前便猜到,她迟早会问,原本打算装糊涂打哈哈绕过去,但在此情此景下,他根本不能扯谎,更不能顾左右而言他。
虽说他们两个都没有言明,对彼此的心意却是昭然若揭,既然樊宁不再回避,薛讷哪里还有躲闪的理由。但昨晚的事,单一解释无法说清,薛讷本就不擅言辞,这可算是雪上加霜了。
月色如水,映着佳人的绝色姿容,薛讷顿了顿,费力解释道:“昨晚和马车上那次,我都不是故意唐突的,我……”
不是故意唐突,但自己着实是很开心。喜欢她这样多年,若说不想与她亲近自然是假的,但并非轻薄之意。薛讷说完前半句,却怎么也说不出后半句,眼见樊宁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浓,他不愿再因为口讷而与她生嫌隙,鼓足勇气,轻轻扶着她的肩,看着她娇艳欲滴的红唇,俯下了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