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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然他下手力道轻,衙门的二十个板子下去,我仍是臀股开了花,疼得冷汗淋漓,脸色惨白。
从挨打到趴驴车上,薛守仁一直跟着我,嗫嚅着解释:「爹没有卖你娘,不是跟你说过吗,是欠了赌场的钱,人家去家中讨要,你娘分明有些嫁妆银两,就是不肯拿出来,谁知道她性子那么倔,不过是吓唬她几句要把人卖私窼子里去,她就上吊了……」
「滚!」
「爹送你去裴家只是想给你找个好去处,不是卖女儿,还有皮革行的杨癞子,年龄是大了些,但是家底厚啊,爹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。」
「滚!」
我使了全身的力气骂他,牵一发而动全身,痛得脸更白了。
七岁丧母,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,人活着是为了什么?
我亲眼看到我娘吊死在房梁上,悬空着两只脚晃啊晃。
薛守仁惊恐过,也痛哭流涕地悔改过。
然而悔改不到一年,他又一头扎进了赌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