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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侯的我捏着脖颈里的红螺珠,陪着那个垂暮的老人李国华,追问他后来在江里有没有遇见“铁王八”,李国华都会笑哈哈的说:“小鬼,要是遇见铁王八,哪还有你这个宝贝蛋?”
后来我上了学,又追问他,后不后悔没有跟着八路军老罗到江南去,李国华回答我的是斩钉截铁的“后悔,但你爷爷我也在江南岸干出了一些大事!”
至于他到底干出了什么大事,老头子一直没正面回答过,也许随着时代的巨变,淹没在浩如烟海的卷宗里,又或者随着日夜的交替,掩藏在李国华和东子他们的记忆里,总之,像我脖颈里的红螺珠一样,充记着未知和神秘。
这些年,这颗红螺珠一直戴在我的脖颈,它好像凝聚着我对老一辈人的敬佩和思念,不断让我回忆起李国华讲述的那些故事,通时也指引着我去追寻自已的热爱。
李国华最要好的玩伴东子,离他越来越远,江上渐渐的起了雾气,将老罗和东子他们彻底的藏进了江南岸。
从来没有感受过离别之苦的李国华,用一种近乎报复式的进食方式,大口大口咬掉一块块泥螺肉,行为近乎是吞咽,仿佛要把曾经与东子在一起的记忆咬碎,彻彻底底藏进进肚子里。
突然,李国华的牙齿被什么东西咯到了,嘴里顿时感觉到一股血腥气。他赶紧晃了晃门牙,没有什么大碍。
瞬时朝手里的大泥螺一看,只见黑的白的青的黄的螺肉之间,好像藏着什么东西。
他扒拉开边上被啃开的肉芽,赫然发现这大泥螺残骸之中,竟然掩藏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。
仔细来看,这颗珠子底色其实是黄色的,表面呈现出陶瓷般的质感,哑光的表面上布记了血红色的纹路,清晰如燃烧的火焰,微微光滑的表面,在李国华的注视下,清晰的反射出了他瞪大的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