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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,不应该这么草率。我先回到宿舍,洗了把脸,找了一套相对正规的衣服换上,擦了擦运动鞋上的灰尘,然后,向方丈室走去。
在路上,我还在犹豫。我这是要去拜师吗?我还是要去皈依?我这是决定了要出家呢?还是只当个居士?如果传戒大会有的话,该是什么时候呢?得戒师父是哪个?
进了那个小院子,才发现,已经没有机会了,又有一拨人,先我一步,向方丈室走去。他们都是各地来的出家人,在打七会上见过。他们在我前面,没有发现我。但从他们手里拿的东西,我已经明白,这一群人,是来告别的。
这会有很长时间,我已经见识过一批一批来参加法会的人,是如何向方丈告别。需要的礼节就有很长时间,除了事务性的工作交流,还需要法师开示,还有个别和尚,需要法师单独嘱咐,依现在的人数,没有半天,方丈是忙不完的。
我被迫重新回来,准备下午再去找他。
回到空荡荡的宿舍,回忆那些曾经住在一起的人。一切好像才刚刚发生,但一切又变得如此陌生。这个世界的变化,根本不照顾我的感情。
我将漂泊的心,投入到这个集体之中,得到一些温暖,至少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安全感。单个人的力量太薄弱,只有将自己融入一个群体中,才会有安全的感觉。这是人类长期进化出来的本能。以我的体力与生存能力来看,并不需要别人的故意帮助,也不需要加入某个团体。但心理上的需求,就有它不灭的惯性,落单的心,总是有点恐惧的。
我落单了,独自坐在床沿,试图还要挽留那些同修们沿未完全消失的心理上的余温。这是在寺庙,我第一次加入,然后第一次落单。但这种感觉,并不陌生,在社会上,我已经多次告别。告别后的结局,就是落单。
在战友的群体中,我落单了,除了班长,他们的电话与短信也越来越少,任你过去与他曾经有过多少欢笑与共同的悲伤。在家庭中,我落单了,父母去世后,我没有根了。与妍子离婚后,我几乎连形式上的家,也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