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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盯着顺着下巴“滴答”掉入河面的水珠,微微荡漾的水纹皱得整张脸扭曲诡异,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,差点儿没把肺气炸了:“月无华!这么说起来,完成第一件事,你根本不受影响,对不?整半天,就我中蛊,差点把命搭进去?你缺德不?丧尽天良啊!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!我能真让你出事儿么?我不早就把竹筒拿出来备着了么?你要是完成不了,怎么做第三件事?怎么找《阴符经》?”月饼眨了一下左眼,右手摸摸鼻子,“不牺牲小我,哪来的成全大我?再说,你这不好人一个,啥事儿没有么?”
这是我和月饼独有的暗号,表示“准备一起行动”。我当然知道他所暗示的是什么,嘴里兀自聒噪不停,慢慢挪着步子靠近孔亮。
乌篷船本就不大,我和月饼所处位置,和孔亮隔着最多两米。接下来要做的事情,是为了证实我的一个判断。
孔亮笑眯眯捋着胡须,饶有兴趣地听我们斗嘴:“南晓楼,月无华,不用费心思了。我的任务,完成了,没有遗憾。”
我正要配合月饼窜过去,封住孔亮的几个关键穴道,闻言一愣,顿住脚步。
孔亮敛起笑容,长身而起,背对着我们,遥望漆黑天际那轮明亮的弯月:“月落乌啼霜满天,江枫渔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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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愁眠。姑苏城外寒山寺,夜半钟声到客船。一首诗,一场文字游戏,耗尽了孔氏文族多少代人的心血,折损了多少先祖的生命。到头来,不过是镜花水月,破碎虚空。唉,这些年,我时常在想,如果不是流着异族之血,如果不寻找《阴符经》,如果没有人相信,你们黑化的传说。父亲或许是个受人景仰的教书先生,每日温一壶老酒,半盏茴香豆,何等快活?何必被世人误解,背负一生‘窃贼’名声,在嘲讽鄙视中,郁郁而终呢?又怎能被写进书中,任由后人评价,却不得解释?起初,我并不知晓父亲所为,对他只有憎恶。直到整理遗物,发现了一本父亲的手札……哎!一晃,一生,就过去了。”
我心头一颤,方才那个大胆的想法,居然是真的!孔亮,是那个人的儿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