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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穆枫在嘲讽她,却不辩白,瘦的身子蜷成一团,在阴干的草垛上瑟瑟发抖，像只可怜的、柔弱的猫。她抬头,看着穆枫微笑“我不想杀你的学长，我佩服您,尊敬您，”她睫毛微微颤了一下，眼睛里有泪光闪过,“可是,我这样的人,连欣赏恩师眼中最令人骄傲的学长都不配的我算什么呢越南裔难民，最贫苦的百姓即使有幸能去麻省理工深造,也深为种族烦忧，白人们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，种族歧视是顶大帽子，他们不敢惹黑人，表面上对亚裔也算不错，但是，深入骨髓的歧视却叫人处处不自在穆先生，我只能躲在角落里看着你，有一次，你们实验室团队从迈克劳林大穹顶下走过，刚刚参加完国际大赛回来，被学校天之骄子们拥堵，你在阳光下，那样耀眼夺目。你是团队里唯一一张华人面孔，挤在一群白人中，格外显眼。我到现在都记得师兄你当时的表情，平淡、从容、自信我捧着书愣愣地在那里，心紧张的“通通”直跳，我告诉自己，嘿，记住那张东亚面孔，在美利坚合众国广袤的土地上，它可以像白人一样骄傲”
她絮絮叨叨了好多话，穆枫低着头，很认真地听着，过了很久，他才若有所动，道“女士，那些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少女黝黑的面庞上浮起温暖的笑意“那有什么关系呢穆先生，我记得就好。”她略微低头，仍是微笑着，眼里却逼出了泪水“穆先生日理万机，每天都有很多大事要做，不记得是应该的，可是我却把师兄当成神祗，穆先生是目标、是希望”
“抬举，”穆枫略微侧过脸，“不谈这些，不如我们来谈谈现在这个情况”
少女杀手笑了一下“谈我为什么要杀穆先生”
穆枫点头。
这边短时间里几乎没了动静，惹得赌桌上战斗正酣的白粉佬好奇看了过来，穆枫背过身子，将那黑瘦少女挡住，自己轻微挺身贴上去，一个错位的视觉效果，暧昧氤氲升级，赌桌上的白粉佬嘿嘿笑了一声，又把焦点转回桌上。
“穆先生，如果没有美国人，我会没有书念，更加不可能得到去麻省理工深造的机会我承认，某些程度上来讲，我的努力配得起麻省，但”她吸了一口气“越南贫民窟出生的女孩子，能够吃饱穿暖已经算不错，怎么敢奢求教育是美国人帮助了我”
她速度如闪电，反手一个擒拿，差点就将穆枫扣住被穆枫迅速闪身躲过，他压着她的身体重新俯身躺在地，不心撞到简陋的破木桌子，晃的桌角吱吱呀呀响动，在空间狭的地下室中很显刺耳。赌徒们识相地专注赌桌，没有管这边的动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