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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齐青蘅就站在定远侯府的门口,却还没有下定决心进去。恰此时,一群少年从侯府涌了出来,正是孟云衣、姜敬宗、陈平等人。姜洇墨也神色黯淡、一身素衫,跟在哥哥的旁边。原来他们凑一块正打算一起去找齐青蘅饯行。
一群人看见齐青蘅在外面,正中下怀,拥着齐青蘅往醉白楼去了。
醉白楼中凄风苦雨,议论纷纷。对于齐青蘅出质一事,众人愤慨有之、忧伤有之。然而一群少年,改变不了什么大势,也只能是愤慨愤慨,忧伤忧伤。齐青蘅远行在即,众人水酒一杯,纷纷上前与齐青蘅话别,切切叮嘱。
齐青蘅虽然极力忍耐,仍压不住哀伤的神色,吟道:“孤雁不饮啄,飞鸣声念群。谁怜一片影,相失万重云?望尽似犹见,哀多如更闻。野鸦无意绪,鸣噪自纷纷。”
落单的大雁孤独地飞着,不思饮水也无心吃饭,一声声哀鸣思念着族群。可怜一个孤单的影子,和亲朋们失散,相隔了云天万重。它望尽天际,不停地望,仿佛那失去的雁群老在它眼前晃。它哀唤声声,不停地唤,似乎那侣伴的鸣声老在它耳畔响。
听着齐青蘅惨然的吟咏,大家都红了眼眶,洇墨更已是不知第几度无声垂泪。
孟云衣听着听着,眼泪就夺眶而出,忍了一忍没忍住,干脆没有形象地放声大哭起来,任那眼泪肆意流淌,擦也不擦。
孟云衣平时虽大大咧咧与男孩子无异,爱撒娇、爱耍赖,时常也会不小心露出些小儿女情态,被陈平讽刺是娘娘腔。但她天性乐观开朗,放声大哭的事却是从来没有过。
众人顿时被她哭得面面相觑,手足无措起来,连洇墨都惊得忘了流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