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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声音分明不大，离开五步远以外就听不真切，可水池里的尸体却真的动了动，缓缓抬起了头，露出一张溺死之人惨白的脸。他往下水下沉去，姿态由趴伏变成了直立。池水淹到了胸口，他茫然地望了望周围，呆滞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，似乎在寻找将他唤醒的声音来自何处。看见楼上的芜眠以后，他开始涉水往岸边走。
季音脸色骤变。
尸体爬出了水池，浑身湿淋淋的，不断往下滴水。他拖着脚步走向楼下，顺着柱子开始往上爬。
季音立刻想要离开，芜眠却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臂，微微抬起下颌，冷笑道：“别急着走呀。”
死去的店小二已经爬到了四楼，芜眠将季音往后一推，道：“杀了她。”
店小二已经翻过栏杆，闻言大叫一声，扑向季音。季音无路可退，只得从袖中拔出一柄短剑，和他撕打起来。
芜眠好整以暇地退后几步，将长发梳顺了，用一根枫叶红的缎带扎起来，又抽空对云长湮说：“你可以先回去睡了。”
云长湮没动，只是道：“一会万一有人找上来，谁帮你解释？”
芜眠就没再管她，转头观望战况。
云长湮站得稍远一些，趁她不注意，借着长廊上的风灯端详她。她半夜醒来，披了一件外衣就出门了，没了衣衫的堆叠遮掩，更能看出她清瘦得很，分明身形单薄，却一定要将脊背挺得笔直，好像不这么做就要输人一等似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