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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到典韦,卫旋来陈留的主要目的便已达成,但老丈人蔡邕那里还是要去的。有典韦这个地头蛇引路,众人很快就走出了山地,转入官道,行进的度也就快了起来。到了第二天的傍晚,终于抵达圉县。
听女儿突然回家,蔡邕大吃一惊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,哪有随便回娘家的道理,莫非是在夫家犯了什么大错直等到了门前,看到女婿卫旋上前行礼,蔡邕才松了口气。他上下打量了卫旋几眼,捋须问道“素闻你体弱多病,怎么选在这隆冬季节回来了”
蔡家虽然没落了,但蔡邕名望尚在,蔡琰又以才貌著称,想与蔡家结亲的豪门大户可不在少数,难免会有人在蔡邕面前搬弄卫仲道的是非。当然,这也不完全算是搬弄。因为卫仲道不只是体弱多病,而是确实挂掉了。如今在蔡邕面前的,却是另一个卫旋。
卫旋虽不知其中关节,却也知道体弱多病并非什么好评,不由笑道“传言多不可信,正是害怕老丈担心,婿这才带着昭姬回来看看。”又朝身后招了招手,道“些许薄礼,还望老丈笑纳。”
典韦单手提过一只沉甸甸的箱子。箱子打开,尽是金银之物。
蔡邕一看,顿时老泪纵横,长叹道“真是雪中送炭啊”
原来,一文钱逼死英雄汉,蔡邕现在最缺的就是钱。他回到家乡不久,便囊中空空。蔡琰出嫁时,身为大家闺秀、千金姐,却连个陪嫁的贴身丫鬟都没有,这也是蔡琰不受范氏待见的一个原因。
为了维持生计,蔡邕不得不变卖了家中仅剩的田产,只余下这座祖宅、一屋子的藏书和两件心爱的乐器。
祖宅是不能轻易卖的,如果卖了,那就意味着蔡家从此彻底没落。两件乐器,一件是柯亭笛,一件是焦尾琴,都是蔡邕在流放期间亲手所作,承载着他这十几年的辛酸苦辣,怎舍得出手即使出手,也换不回几个钱。最后,也只能动那些书籍的脑筋了。
恰恰就在几天前,另一位名士王粲找到蔡邕,看上了这些书。蔡邕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些书转赠给王粲,只是还拿不定主意。所谓转赠只是文人间一种比较好听的法,其实就是转让,因为到时候王粲也会转赠蔡邕一笔钱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