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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轻濯,生辰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看重的事情。不过,我还是很感动,每年你都记得,都会为我亲手准备礼物。可……”
崔皓清的话还未讲完,沼清濯就打断她道,“可是你今天还要出山,还要去云游四海。我知道我不能去阻止你,毕竟这是你的喜好,你喜欢那种自由的感觉,甚至连催师尊传授两仪会气术也拒绝,就因为学了两仪会气,便意味着未来可能要承担起元清观观主之职。在别人眼里莫大的恩遇,在你这里,就是牢笼。可我只想多让你在我身旁一些时间,能陪着我,就像小时候那样。”
崔皓清看着沼清濯越发清隽的眉目,一时间有些恍惚,半晌轻笑,“还是轻濯最了解我。那轻濯你就应该知道,今年你已经十六岁了。对于一个男子而言,十六岁意味着成家立业,意味着成为一家之主。一家之主,是要别人来依靠的,而不是去依赖别人。”
沼清濯摇头,“我不是依赖别人,我只是……仅仅是依赖你而已。”
沼清濯转头看了看天际的月亮,“好了,时辰不早了。莲仙姑不在观中,我也要去云游,顾疏苓又被罚负担整个元清观的洒扫,观中事务杂多,你要操心和负担的不少,早些回房休息吧。”
说罢,崔皓清转身,一步跨入风中,只朝着老君峰山崖静静站着的沼清濯挥了挥手,便快速离去了。
夜风中,崔皓清的双目少有地凝了曾水雾,她心中很不是滋味。并不是因为其他,只是因为沼清濯,他的那张脸,那个越发长成了的少年面貌。不是她不想陪着他,就像小时候一样,是她不敢去面对他,是她在逃跑在回避着他。
没有人知道崔皓清的软弱,除了她自己。
夜风里,崔皓清轻轻抽开了沼清濯送给自己的那只红绸锦袋,一只毛绒的红色花朵,花瓣细长弯曲……
她伸手拿出了那只沼清濯用毛绒自己扎成的红色花朵,无绿叶相称。一株彼岸花,在她的指间绽放。沼清濯从来没有忘记过,他们还是幼童之时的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