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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声开口,原本半真半假的不耐和不豫忽而锐利,针对的自然不是他媳妇儿,“怎么了?魏无邪冒犯你了?”
念浅安爪子扇啊扇,脑袋摇啊摇,“他没有冒犯我,更没有否认我的说辞。靖国公是得父皇暗示,孔司员也是得他授意,所谓致命一击其实是他求仁得仁。怪不得父皇始终只传口谕,从不下明旨。”
明旨或口谕,行人司都会记录在案。
但并非所有口谕都会载入史册。
而史书是由胜利者,也是由当权者书写的。
再多指摘,抵不过皇上一个念头。
皇上想将魏父写成忠臣,魏父着落史书的生平就只忠不奸。
她想通了,楚延卿也想得通,口吻间的锐气稍减,“父皇不单要保魏无邪的命,还要保魏无邪的名。”
“官场沉浮,本就寻常。”念浅安对着魏父笑不出来,对着亲夫如愿诡笑,“今天能丢官丢职,明天也能重回朝堂,另派职司。”
只要皇上一句话,魏父就只是受奸人蒙蔽受门生拖累,而非自身大奸大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