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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里的顾客稀稀拉拉,宽大的木柜台后边营业员低头织着毛线衣,一声同志没人理,二声同志抬眼皮,三声同志缓缓起身小声哼。每月固定工资,卖不卖货与她没有关系。从袜子、鞋、裤子到上衣、围脖和帽子,东升一应具全地给木滨置办了全新的一身。
人配衣裳马配鞍,穿上新衣裳的木滨倒也相貌堂堂,就是毛衣袖子开了的毛线跑出了袖口儿有点不协调。
买完衣服,两人到城里唯一的铁佛红日照相馆,照了一张合影,又一人一张单身照。
东升确实是挣钱了,从八二到八六年在深圳的四年多时间里,东升挣了六千多块钱。
初去时前两年是在工地上当小工,推砖拉车扛水泥,一把子力气什么都能干。夏练三伏后背晒得红通通爆了皮,南方冬天还好没有北方这般寒冷。一年四季一身衣服,春夏秋冬吃住在工地上。工地没建之前,睡离地半尺散着潮湿味儿道的草棚子。工地起了框架后,就随意地窝在在建楼一角睡下,随着工地进度不断地闪转腾挪,任它夏天蚊虫叮咬冬日凉风嗖嗖。</a>
别人回家过年了,他没有家就留下来看守工地。从工头儿那借来部双卡收录机,独自一人拿一瓶酒,对着起伏着彩色烟花的天空放歌:脚下的地在走,身边的水在流,可你却总是笑我,一无所有……
发生转机是缘于一次被骗。
那是到深圳的第三年。一个新工地挖建筑地槽,挖出的上千方土方需要运到三百米以外的空地上。机械车不够用只能用人工推车,东升和另外四个伙伴正好接受了这个任务。土方包工头第一天让五个小伙子推土没有分配数量,而是数车数,十个小时下来记住了五人的总车数六百二十车,即平均每个人一天推了一百二十四车。
第二天早上包工头儿发了话:每人一百三十五车,谁推完谁下工不论几点。有了定额后小伙子们拼命地推起来,早干完早收工,结果就有人九个小时推完了一百三十五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