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9/2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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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棠突然拽住她的手腕,银簪尖挑起一缕空气：有毒！淡绿色的雾气顺着残骸关节蒸腾而起,所过之处沙粒瞬间碳化。医女的瞳孔骤缩,从药篓翻出刻满忍冬纹的瓷瓶：是千机醉的改良版,屏息！

沈清禾激活玉佩的防护罩,透明光盾却在毒雾侵蚀下发出刺耳的嗡鸣。全息界面跳出警告：【能量消耗速度提升300%】。她瞥见江晚棠咬破指尖,将鲜血滴入药粉,青布裙摆无风自动：以血为引,以毒攻毒！紫黑色的毒雾与绿色瘴气轰然相撞,爆炸掀起的沙尘中,机械残骸的行动明显迟缓。

快走！江晚棠猛地推了她一把,自己却被金属利爪贯穿肩膀。沈清禾转身时,正看见医女银牙紧咬,将淬毒银针没入机械关节。可更多的残骸围拢过来,其中一具胸口赫然嵌着裴砚秋破碎的半块玉佩——在量子能量的作用下,玉佩碎片正扭曲成诡异的螺旋状。

玉佩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,沈清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视网膜上浮现出楚怀瑾的残影,少年浑身浴血却仍在笑：去祭坛...毁掉核心...画面转瞬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倒计时：【时空裂隙稳定剩余00:17】。她抓住江晚棠染血的手腕,朝着古城中央的高塔狂奔。

塔基处的时空锚点已经扩张成漩涡,机械残骸组成的巨蟒正在吞噬天空。沈清禾将自己的半块玉佩按在凹槽,却发现接口处的纹路完全扭曲。玉佩疯狂震动,强行融合的剧痛顺着经脉蔓延,她的耳后青色火焰胎记如活物般扭动。

让我来！江晚棠突然扑上祭坛,从怀中掏出染血的毒医古籍。泛黄的纸页无风自动,停在记载以命为契的页面。医女的指尖抚过沈清禾耳后的胎记,轻笑中带着解脱：原来我们早就是注定的...她的声音戛然而止,银簪刺入自己心口,鲜血顺着纹路注入玉佩。

时空漩涡发出鲸鱼般的悲鸣,沈清禾的意识被拽入记忆洪流。她看见江晚棠的家族被裴砚秋屠戮,少女在血泊中攥着半卷毒经；看见楚怀瑾跪在皇室祭坛前,玄铁令牌被烙上残缺龙纹；更看见初代皇帝的机械躯体在量子海中狞笑,无数发光的锁链正穿透时空裂隙。

不！沈清禾的怒吼震碎防护罩。玉佩爆发出刺目的青光,将机械巨蟒撕成碎片。可她的视线开始模糊,四肢传来被撕裂的剧痛——过度使用时空之力,正在将她的身体量子化。恍惚间,她听见裴砚秋的机械音在耳边回荡：你以为毁掉锚点就够了真正的核心...在皇宫...

接住！熟悉的声音穿透混沌。沈清禾本能地抬手,接住从时空乱流中飞来的玄铁令牌。楚怀瑾的身影在漩涡中若隐若现,少年的面具已经碎裂,疤痕在量子光芒中泛着金红：去皇宫！我的令牌...能打开密室...他的声音被轰鸣声吞没,身影消散前,用力抛出了一个闪烁着数据流的玉珏。

江晚棠的残魂在毒雾中凝聚,将最后一瓶解药灌入沈清禾口中：记住...忍冬花...永不凋零...医女的身影化作万千银针,刺入正在重组的机械残骸。沈清禾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,玉佩与令牌彻底融合,在她掌心凝成一枚跳动的量子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