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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境的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窗棂上,我摩挲着奏折边角凝结的冰碴。烛火将案前玉玺的影子拉得老长,那团墨色伏在永宁二字上,恍惚还是楚明翊替我绾发时垂落的袖摆。
陛下,该进药了。侍女捧着鎏金盏的手在抖,汤药里浮着南疆进贡的血蚕。自那人消散在星阵里,我发间冰雪便再未化过,倒是这双眼睛愈发看得清东西——比如此刻檐角掠过的玄鸟,羽尖沾着独属于靖北侯府的竹叶香。
我故意打翻药盏,看着猩红药汁在青砖上爬成蛊虫形状。暗卫的刀光闪过梁柱时,我簪尾的梨花针已没入屏风后的黑影咽喉。尸体怀中的密信被血浸透,露出傀儡二字,正是楚明翊当年教我识的笔迹。
出来吧。我踢开滚到脚边的头颅,指尖金线缠住梁上欲逃的黑衣人,告诉你们阁主,下次派个会喘气的来。那人面具碎裂的刹那,我瞥见他颈后青鸾刺青——与楚明翊心口被我金簪划破的疤痕,恰好拼成完整的锁魂印。
番外·千堆雪
我踩着及膝的积雪推开地宫石门时,青铜灯台还保持着那夜倾倒的姿势。冰棺上积着厚厚的灰,指尖拂过却显出交错的血指印——最新那道抓痕分明是三日前的痕迹。
袖中金铃无风自动,我故意将后颈暴露在风口。弩箭破空声传来时,我旋身咬住箭尾的信筒,淬毒的箭簇离咽喉只有半寸。展开的桑皮纸上画着星宿图,昴宿位置洇着茶渍——是楚明翊惯用的君山银针。
学不乖。我轻笑一声,金丝手套捏碎信筒夹层。玄铁钥匙落入掌心时,头顶突然洒落细沙。楚明翊的佩剑竟悬在穹顶,剑穗系着的玉坠子刻着新纹样——是只有我知晓的,他腕内侧那道疤的形状。
钥匙插入祭坛暗匣的刹那,八百盏长明灯骤亮。冰棺缓缓升起,里头空荡荡的只余件染血的银甲。我抚过护心镜上的裂痕,突然摸到里头藏着的梨花笺。墨迹被血浸透又风干,勉强能辨出那句未写完的卿卿如晤,今夜北境星子甚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