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(第6/1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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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晚
真实的惊呼声从头顶横梁传来。现在的母亲正抓着安全绳悬在空中,她手里的扳手掉落,砸碎了生活老师脚边的汽油桶。HT-37织出的光茧突然收缩,将我们笼罩进1998年的星空投影——那年母亲获得冠军的夜晚,我正以胚胎形态存在于她的子宫。
青铜怀表传出父亲醉醺醺的呓语录音：...HT-37根本不是纺织机械...表盘背面浮现出微雕的城市俯瞰图,光明纺织厂地底埋着直径三公里的粒子对撞环。
机械蝴蝶开始燃烧,它用最后的能量在时空中啄出裂缝。透过那道缝隙,我看到2045年的自己躺在病床,全身插满维系时间的导管。母亲长满老年斑的手正抚摸相框,里面嵌着HT-37设计图残片,和我在高二课堂被粉笔头击中的抓拍。
倒计时归零前,怀表链条突然化作基因链缠绕手腕。生活老师的机械义眼弹出攻击程序,却在我血滴入HT-37核心的瞬间集体宕机。母亲拽着我跳进光茧的刹那,整座纺织厂地底升起超新星爆炸般的强光。
再次睁眼时,教室吊扇正将桂花香搅成漩涡。日记本安静地躺在课桌洞,泛黄的3月5日那页变成空白。前桌男生的Walkman里突然传出母亲的声音：小晚,妈妈今晚包了你最爱的荠菜饺子。
第四章
错位代码
母亲调饺子馅的声响在厨房回荡,我却盯着她虎口的茧子出神——那形状分明是长期握持某种精密仪器留下的,绝非纺织女工应有的痕迹。Walkman突然跳频到陌生波段,沙沙声中传来机械合成音：警报,HT-37锚点偏移0.3秒距。
父亲破天荒提早回家,公文包沾着沥青,身上有股地下隧道的潮湿味。他递给我的糖炒栗子包装纸上,印着光明纺织厂旧址改建工程的招标信息。当他转身挂外套时,后颈隐约露出条形码反光,和青铜怀表内侧的编码矩阵如出一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