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(第2/2页)
通州老杨同志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春雷小说clqcjtz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此时的吴昊,已经被隐隐显出的姚芳的高雅风度及温柔举止所吸引,现在他面前的姑娘,长着双像温润醋栗般光泽的眼睛,静静地傲垂着,淡淡的眉毛匀称地像两条小河在两颗星星上面弯曲着。圆圆的脸庞犹如十五的月亮般洁白细腻,嘴的两角时隐时现似乎在微笑。一条奶黄色织巾如同蓝天间的白天似的在胸前轻轻垂下。吴昊不觉还要端详下去。但理智却在头脑中占了上风。他有礼貌地向姚芳笑着点点头。却忘了说出自己的姓名。然后他抱歉似的对李涛笑着:今天有点急事,以后我补上可以吗?心里却在嘀咕着,这小子。真有桃花运啊!这么小年纪就找对象,而且找得还挺有眼力,唉,我十七岁时,只知道傻玩,还不如他呢
李涛正在兴头,不好意思向吴昊兴师问罪,何况他和他老子一样,对于并非对自己胃口的东西也很慷慨,“没关系”。他眼瞧着姚芳:“是你家搬家吗?”这话却是对吴浩说的。吴昊也不客气,“要是你没事的话,就来帮个忙,这是给我过去的老师搬家”。他又望了姚芳一眼,知道若是她不反对,李涛自也无话可说。而且会心甘情愿的。
姚芳这些天来事情较多,既要帮家里买些年货,又要帮助家里父母招待来的或者是将要来的各类客人,父亲是局级书记,肯定的要很多时间里高朋满座。有专为工作而来,办公室里却不好开口的,有的为私事,要不能摆上桌面。当初李贤的各种“手段”。均是在这间宽阔的但更加高级的客厅是向局党委书记,一把手施展的当然,书记也并不会冒失冲动,您瞧,这冰箱,彩电,高级沙发等等。有哪件是花哪怕是市价的三分之二买来的。这四居室的洋楼式建筑思维的哪位不是处级以上干部?姚鼎很满足,他并没有什么野心。当年也是因老实巴交而被公认为信得过干部。早在苏昊程之先便跃居一把手位置,如果想在向上爬。他还是有不少机会的。但也许他根本不理睬,或者是没发现,所以四五年未在“一把手”位置上岿然不动。
今年的春节前夕,依然姚芳家里宾客满堂,但已不再是对书记天花乱坠地谈天说地。而是一个个愁眉苦脸地诉苦请调,其主要矛头自然是锐心于全面改革的新任局长,苏昊程,这是因为他并不像前任那样只是纸上谈兵,而是大刀阔斧,不留情面地冲击着每一个已然适应了旧的缓慢但又舒适的机构角落。新事物的产生总要遭到旧事物的反抗。这条客观真理在纺织局得到充分体现。姚芳就已经亲眼见到好几起科员及长字号,老大年纪的人向她们的一把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的场面。也渐渐习惯了父亲那长久阴沉的面孔,她有些害怕父亲的愤怒会在哪一天爆发。在她年轻稚嫩的心中,苏昊程的名字成了坏蛋的代名词,她在心里常常恨恨地想象着将苏昊程轰走,尽管当初对苏局长的印象并不坏,可事过时移,慢慢她的心境也有些变坏了。在家中总是无聊地呆坐着,书是看不进去了。只好拿起扑克牌用贡兰教给她的方法给自己,有时也给杨华算算命,聊以自娱。给自己算寄托着希望,给杨华呢?在五十四张长六,宽四零点,五毫米厚的纸片中,铺上了一层层她的深情,哪怕是再简单,在平常的“命运”也要她神思迷茫好一阵,如同一只孤雁在辨别着方向。又像一位在茫茫草原上迷失途径的族人。吃力地但又充满希望地辨别着北斗星。她的手气时好时差,开始她并不将这副小小的扑克牌放在眼中,只是拿来作为消遣,渐渐地她的心绪有些让五花八门的“命运”所束缚了。以至于忘掉了父亲的烦恼,妹妹的欢笑,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各种幻想之中,仿佛那各种命运都是真的一般。
“我这是怎么了”有时从迷茫中醒,她问自己,“我才十七岁,还是个小姑娘,竟然对一个男同学这样神魂颠倒,这不是太幼稚,太傻了吗?如果叫其他同学知道,我的脸可放在哪儿啊。”她的眼前又呈现出杨华那张红润的圆脸。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值得我这样,我真不知道。他的身上似乎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叫人过目难忘的感觉。说他英俊吗?他只是个大娃娃,说他聪明伶俐吗?他的学习又并不十分出色。可就是叫人对他十分好感。这班里最不忘与男生说话,尤其讨厌那些面目俊美,一肚子草包之类男生的王蓓燕也对他和颜悦色,兴许别的女同学也会爱上他她的心里忽悠一颤。想起大雪纷飞的那天来:“穿红羽绒衣的女孩子到底是谁呢?看上去她俩这么亲热,他连我也顾不上搭理了”姚芳隐隐觉得自己心底似乎有股酸意,一种烦闷的感觉油然而生。她坐不住了,穿好羽绒服走出家门,面对四周林立的高楼,蓝碧色天空。狭隘的闪念渐渐消失。信步而行,在公路拐角处被从后面骑车而来的李涛见到并叫住。出于一种解脱烦恼的心理,她与李涛并肩而行,沉默着并且偶尔插上一两句话,这样的女孩子会令异性将心里话全倒出来。特别是对姚芳念念不忘的李涛,几乎旁敲侧击,半开门掩以致直来直去,将姚芳说得手脚无措,尴尬至极,她并不爱李涛,然而内心却有些感动,面对李涛投来的近乎乞求的目光,她心软了,同意和李涛一起去帮忙搬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