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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胸口。虚构伪造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那些精美的效果图、激动人心的宣传语、言之凿凿的政府重点扶持项目……难道都是空中楼阁那些我呕心沥血、力求完美的文案和设计,竟然成了欺骗的工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强烈的恶心感涌了上来。
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喃喃道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面前那个一次性纸杯的边缘,滚烫的廉价咖啡透过薄薄的杯壁灼烫着我的指尖,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,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麻木。一种被愚弄、被利用的巨大耻辱感,像冰冷的潮水,一点点淹没了我。
询问还在继续,像钝刀子割肉。每一个问题都像在剥开一层伪装,露出底下血淋淋的、我未曾看清的真相。我像个提线木偶,机械地回答着,思绪却飘得很远很远。眼前闪过同事们同样惨白绝望的脸,闪过投资人会议上那些信任而热切的目光,最终定格在赵广坤那张总是带着温和鼓励笑容的脸上。那笑容背后,是深不见底的贪婪和算计。而我,我们,都是他棋盘上无知的、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询问终于结束。签完一叠厚厚的笔录,按上鲜红的手印,我被允许暂时离开。走出分局沉重的大铁门时,外面天色已经灰蒙蒙的,下起了冰冷的细雨。雨水打在脸上,冰冷刺骨。我没有伞,也不想打。任由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脖颈,浸透单薄的衬衫。身体在微微发抖,分不清是冷,还是后怕。
手机在口袋里死寂一片。我知道,它不会再响了——至少,不会再有工作上的电话。我的工作,连同那个看似光鲜的身份,已经被那声警笛彻底终结。
拖着灌了铅的双腿,凭着最后一点麻木的本能,我回到了那个位于城市边缘、和另外三个陌生人合租的家。楼道里弥漫着熟悉的油烟味和潮湿的霉味。我掏出钥匙,手指因为寒冷和脱力而颤抖,试了好几次才插进锁孔。
门开了。迎接我的不是往日的安静或室友的招呼,而是死一般的寂静,以及一片狼藉的客厅。
我的房间门大敞着。门口堆着几个被粗暴打开的、属于我的行李箱和纸箱,里面的衣物、书籍、杂物被翻得乱七八糟,像被飓风扫荡过。合租的室友小李,一个平时还算客气的程序员,此刻正站在客厅中央,脸色阴沉得像能滴出水。另外两个室友也站在各自房门口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,有同情,但更多的是警惕和疏离。
关山月,小李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,没有任何称呼,直呼其名,新闻我们都看到了。鑫海诈骗,老板跑路。警察早上也来过了,搜了你的房间。
我的心猛地一抽,最后的侥幸也破灭了。警察来过,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