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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黑大咧咧地瘫进椅子,翘着二郎腿摸出根烟点燃：嗯,她把底儿都漏了。你直接说,要我刨什么料
刘冰也叼上烟,打火机点亮的瞬间眼神沉了沉：我得去趟案发现场验证推断。你想办法从医院系统里捞点就诊记录,再把附近监控翻个遍,找些警察漏下的线索。
这事儿包我身上。小黑吐了个烟圈,指尖的烟灰簌簌落着,保证给你挖出点带腥味儿的东西。
三小时后,夜色浓稠如墨。一身外卖装的刘冰镇定地走进坠楼公寓,胸前的工牌随着步伐轻轻晃动。电梯数字跳到13层的瞬间,金属门缓缓打开,腐坏的潮湿气息裹挟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。他将外卖袋抱在胸前,余光扫过消防通道的应急灯——红光在墙面投下扭曲的影子,像极了案发现场那张被风吹散的诊断报告。
1303宿舍的门缝渗出一线冷光。刘冰抬手敲门,指节触到门板的刹那,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。低头一看,褐色污渍正顺着门缝蜿蜒,在走廊地砖上凝成诡异的纹路。您好！外卖到了。他刻意提高声调,身后消防通道的防火门突然发出吱呀轻响。
无人回应,看样子洛医生死后,这间宿舍也空着很久了。接着,他熟练掏出一张卡片,卡片通过门缝灵巧地探入,在锁舌处轻轻一勾。只听咔嗒一声,锈蚀的锁芯发出垂死的呻吟,刘冰侧身闪进屋内,外卖袋里藏着的橡胶手套和鞋套早已经套在了身上。
现场很明显已经被打扫过了,这是有人为了遮盖证据,提前将案发现场清理了一遍。刘冰蹲下身,瓷砖接缝处嵌着五分之一枚的袖扣,暗纹雕刻着医院LOGO——正是某医院工装上的配饰。墙角的石膏线裂开蛛网状纹路,碎屑里夹杂着几缕深色毛发,在紫外线笔照射下泛着荧光,显然是被强力清洁剂反复冲刷过。暗红色的衣柜门歪斜地挂在滑轨上,内侧布料被锐器划开三道平行裂口,边缘残留的血迹呈喷溅状凝固。
这时,墙边的纸箱引起了刘冰的注意,当他移开堆叠的纸箱,墙面某处白色墙面颜色明显不同。他用刀片轻轻刮开表层,底下露出模糊的指印——不是一个人的,五枚不同大小的指纹交叠,其中两枚带着深色油渍,像是戴过橡胶手套后又徒手施暴。
当刘冰用手电扫过地面,光束掠过地面某处,他发现地面粘着层极薄的黑色碎屑,像是橡胶鞋底与粗糙地面剧烈摩擦留下的残留物。将碎屑装进证物袋后,他最后环顾四周,金属护栏上反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却再寻不到新的线索。
电梯按键的数字在黑暗中幽蓝如鬼火,刘冰却转身推开消防通道的铁门。腐锈味混着潮气扑面而来,他的黑色鞋碾过台阶,忽然在拐角处的墙根下顿住。墙面上干涸的喷溅状血渍已被泼上漂白剂,仅在水泥裂缝里残留着一丝暗红,宛如未愈的伤口。他用棉签蘸取血迹时,指尖触到墙面某处凹陷——那是重物撞击留下的半月形坑痕,深度与成年男子的指节相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