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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字,像三把烧红的钢钎,狠狠捅穿了我虚无的躯体,钉死在冰冷的瓷砖地上。无声的尖叫卡在无形的喉咙里,化作一股足以撕裂灵魂的剧痛和荒谬。愤怒的火焰被这桶冰水浇得只剩下滋滋作响的白烟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深不见底的寒意,从核心蔓延到每一个感知的末梢。
他……他在说什么
钢锯的声音再次响起,稳定而高效,继续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工作。分解,处理。为了迎接……新女主人。
我的意识在巨大的冲击下变得一片空白,只剩下那滋啦…滋啦…的切割声,和他那句低语,在空旷死寂的厨房里反复回荡、叠加、轰鸣。新女主人……像最恶毒的诅咒,缠绕着我冰冷的魂灵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,只剩下钢锯单调重复的撕裂声。直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变得明亮而刺眼,宣告着白昼的降临。陈默终于停下了手。
他站起身,动作有些僵硬,显然长时间的蹲伏并不轻松。他摘掉沾满污渍的乳胶手套,随意丢在黑色塑料布的一角。然后,他开始仔细地卷起那张巨大的塑料布,动作沉稳,像一个熟练的屠夫在打包他的商品。那些属于林晚的、被分割开的部分,被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,形成一个巨大、臃肿、散发着浓烈不祥气息的黑色包裹。
他拖着那个包裹,走向厨房通往车库的侧门。沉重的包裹在地上摩擦,发出沙沙的闷响。门打开,又关上。隔绝了外面更广阔的世界,也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源头。
厨房里,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甜腥和一片死寂。还有我,一缕无主的、冰冷的意识,悬浮在这片刚刚结束了一场无声屠杀的空间里。
他没有立刻离开。他拧开水龙头,冰冷的水流哗哗作响。他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着手臂和前臂,动作近乎粗暴,皮肤被搓得发红。水流冲走了表面的污渍,但那股气息,那股深入骨髓的死亡气息,似乎依旧顽固地附着着。他抹了一把脸,水流顺着下巴滴落。镜子里映出他的脸,疲惫,眼底带着浓重的阴影,但那双眼睛深处,却找不到一丝哀伤或慌乱。只有一种……尘埃落定的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即将卸下重负的释然。
水流声停了。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没有擦干,湿漉漉的手指在深灰色的家居服上留下深色的印迹。他走出厨房,脚步踩在客厅的木地板上,发出空洞的回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