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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——!梁雨失声尖叫,想冲过去,双腿却像灌了铅,钉在原地。
羊毛纤维遇火发出滋滋的哀鸣,迅速卷曲、焦黑、熔化。那象征着温暖和父爱的柔软云朵,在梁雨瞪大的、盈满泪水的瞳孔里,疯狂地扭曲、变形,散发出浓烈刺鼻的蛋白质焦糊味。奶白色被狰狞的焦黑吞噬,化作缕缕青烟,最后蜷缩成灶台上几撮丑陋的、冒着余烟的黑色灰烬。整个过程,不过几秒钟。
王秀英啪地关掉煤气,拍了拍手,仿佛只是掸掉了一点灰尘。
她转过身,对着脸色惨白如纸、浑身筛糠般抖个不停的梁雨,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残忍的弧度,一字一句,清晰得像冰锥砸落:看见没我要戴你不给我那我烧了它,也不会便宜你!
梁建军站在门口,手里还提着沉重的行李包,嘴唇剧烈地翕动了几下,喉结滚动,最终却只是颓然地低下头,重重地、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般叹了口气。那一声叹息,沉重得像块裹尸布,彻底覆盖了梁雨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和挣扎的勇气。
客厅里死寂一片,只剩下煤气灶关阀后残余的嘶嘶余音,和那令人作呕的焦糊味,浓稠得化不开,弥漫在每一个角落,像一场无声的、针对爱的谋杀现场。
这种精神上的凌迟,是梁雨童年乃至青少年时期循环播放的默片,情节各异,内核却惊人的一致——剥夺与否定。
梁建军再次背上行囊出差,家这个物理空间,便彻底沦为王秀英意志的绝对领域。
第一天放学,饥肠辘辘的梁雨推开家门,迎接她的不是饭菜的香气,而是冰冷的灶台和满室沉寂。
王秀英歪在客厅唯一那张还算柔软的旧沙发上,身上搭着条薄毯,眉头紧锁,发出断断续续、有气无力的呻吟:哎哟……小雨啊……你可回来了……妈这头,疼得要炸开了……天旋地转的……实在爬不起来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