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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没啥波澜,甚至觉得有点荒唐。这种话听得多了,悲伤总能让人产生各种错觉。
我换上职业性的温和语气,熟练地安慰:大爷,骨灰的重量跟人生前骨骼密度有关,烧出来都差不多的。您别想太多,节哀。
王师父走过来,宽厚的手掌按在老大爷的肩膀上,用他那股特有的、让人信服的沉稳劲儿说:烧得很干净,也很完整,放心吧,老哥哥。
老两口半信半疑地,被悲伤裹挟着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我在交接登记簿上签字,眼角的余光扫到王师父走回操作间,顺手把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布袋塞进了他自己的储物柜里,还上了锁。我当时没往心里去,谁还没点私人物品呢。
这事儿我很快就忘了,直到一个礼拜后。
那天下午,办公室的门咣一声被撞开。一个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带着俩壮汉冲了进来,眼珠子通红,上来就把一个骨灰盒狠狠砸在主任的办公桌上。
砰!
盒子裂了,灰白色的粉末撒了一桌一地。
你们看!这是什么!女人尖叫着,伸出涂着红指甲的手,从那堆粉末里捏起一片扭曲变形、边缘发黑的金属片,举到我们面前,我爸身体里从来没有什么金属植入物!你们他妈的把什么玩意儿跟我爸烧一块儿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