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太后懿旨 (第4/9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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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备驾！”沈皇后声音嘶哑，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，“即刻去万寿宫！请见太后！”
……
万寿宫，暖阁。
虽已夜深，但此处依旧暖意融融。上好的沉水香在错金博山炉中袅袅升腾，带着一种平和悠远的气息。灯火透过精致的琉璃灯罩柔和地照亮整个空间，记室陈列尽是前朝古董字画，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静穆。
当朝太后，圣祖皇帝的继后，虽非今上生母，但在两朝更迭之际力挽狂澜，威望极高。此刻她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家常素锦宫装，倚靠在铺着厚厚绒垫的锦榻上，手里捻着一串质地温润的碧玉佛珠，正闭目养神。身旁只伺立着两位极年长的老嬷嬷，神情恭谨肃穆。
沈皇后入内时面上的焦虑和戾气已被强行压下了九分，眼底却残留着血丝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屈膝深拜：“臣妾参见母后，深夜惊扰母后清修，臣妾罪该万死！然则……然则太子遇险，澈儿惊魂难定，臣妾实在心如刀绞，方寸大乱……不得已……求母后为澈儿让主！”
说到后来，语带哽咽，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一位忧心嫡子的嫡母该有的悲戚。
太后缓缓睁开眼。那是一双见惯了无数风浪、沉淀了太多岁月沧桑的眼眸，温和而内敛，带着洞悉世事的通透。她目光平静地落在沈皇后身上，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微微抬手：“起来坐吧。澈儿的事，哀家已听说了。”
她的声音不高，平和温婉，却有着无形的分量。
